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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不到哪儿去吧。”定言扔给我一瓶药,一溜烟逃出了大门。

    我接过药,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又喊:“给我站住!”

    定言停下,回头看我:“我已经滚了!”

    我拿了一瓶浮生扔给他,说:“好歹在不停里住了一夜,给你个赠品,拿回去仔细喝。”

    他接过瓷瓶,笑:“谢了。有缘再见,早生贵子!”

    我看着他消失在不停门口,不禁摇头一笑,一瓶浮生,已经是我能给他最大的祝福。

    这时,永欢走过来跟我告辞。

    “你也走?”我怀笑,“不等九厥回来吗?”

    “不了。”永欢不好意思地笑,大眼睛里浮出另一个期待,“我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什么事?”

    “我想把当年那架鲛骨琴找回来。”她笑,“顺便,多走一些地方,多认识一些人,也好多琢磨琢磨你的话。”

    “也好。”我点点头,伸出双臂,“那就抱抱吧。但愿你不会是世上最后一只蓝鲛。”

    “以后也许我会再来,希望那时我不再是个让你们头疼的家伙。”她抱住我,“至于那件东西,就有劳你保管了。”

    “放心。”

    踏着午后的光线,永欢就像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样,消失在光线形成的海洋里,她留下了那个装着无尽悲伤的匣子,带走了一瓶浮生。

    我想,后者更适合她。

    不过我特别后悔的是,在告别这种泪点密集的时刻,我居然没有让她感动到泪流满面,这样,她留下的可就不止是那个匣子了……失策!!

    拿着那瓶药,我上楼进了卧室。

    定言说的不错,敖炽现在跟马蜂窝也差不多了,他身上的刺,我跟纸片儿加上赵公子,三个人人手一把拔猪毛的小夹子,拔了三个钟头才清理干净。现在他浑身都是红肿的圆点,整天都窝在床上装死不见人,还经常以自己是伟大的伤病员为由,对我呼呼喝喝,还总是吵着要吃草莓奶昔,并且必须我亲手喂食。

    所以,你们经常可以听到如下对话——

    “你拿什么往我身上糊?好臭!”

    “定言刚刚给的药。别吵,不然弄破你的伤口我不负责的!”

    “那废柴越来来过了?除了这个臭药,他就没别的表示了?不是他我怎么会这样?!还有那头野猪!天天骂人!饶它一名火气还这么大,让赵公子给它弄点巴豆泻泻火!哎哟!轻点!还有你是不是没缴网费?!我从昨天起就打不开网页买不了东西了!”

    “你想买什么?”

    “花衬衫啊!那家店又出了一个新系列!还有扫地机也有新型号了!”

    “你知道吧,我现在特别遗憾那些刺没能扎死你。”

    “切!我才没那么容易死呢。反正我死了你又不会殉情,我可不干这亏本的事。唉呀,你怎么往死里掐我?”

    好吧,我忍他。谁让我们试吵了千百年都吵不散、整天互殴却还能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在一张床上打呼噜的夫妻呢?最要紧的是,我们给予对方最实在的尊重与自由,但从不曾对彼此放手。也许听来矛盾,但这的确就是我与敖炽的“相爱之道”。

    撇下浑身糊满药膏、骂骂咧咧地拿着手机玩游戏的敖炽,我走到阳光充盈的窗前朝外看。院子里,赵公子正忙着把新鲜的萝卜铺到竹筛里,最近他很迷恋制作麻辣萝卜干儿;甲乙往大门口搭了把梯子,正站在上头贴春联,纸片儿坐在他头上指指点点地说往左往右,十三个月工资的力量就是大啊,连这个家伙也稍微变勤快了。不过回来之后,我们谁都没有提“我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这件事,我跟敖炽一致认定,那时当时的阿松故意使出的离间计。毕竟,我从这个帮工身上从来看不到他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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