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躲避风暴之所
。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艾雯哀伤地用手指抚过他的脸颊。亚蓝向她伸出手,她朝他跑了过去,而一阵笑声已经从她口中跃出。当他们向小提琴乐声传来的地方跑去时,亚蓝回头抛给佩林一个得意的微笑,仿佛是在说,她不是你的,她将是我的了。
我们全都在匠民的魔法中陷得太深了,佩林心想。艾莱斯是对的,他们不必费力让你皈依叶之道,它会慢慢渗入你的心灵。
霭拉看了一眼在风中瑟缩的佩林,立刻从马车里拿出一件厚羊毛披风。在眼睛里充满各种鲜艳的黄色与红色时,佩林很高兴看到这件披风是暗绿色的,他将披风裹在肩头,惊讶地发现它竟然能完全裹住他的身子。霭拉有些拘谨地说:“它本来能更合适的。”她瞥了一眼佩林腰间的斧头。当她再次望向佩林时,哀伤的眼神盖过了笑意:“它本来能更合适的。”
所有匠民都是这样,他们永远都在微笑着,永远都会毫不犹豫地邀请你和他们一起喝一杯、听听音乐,但他们永远都会看那把斧头一眼。佩林能感觉到他们的想法。一件暴力的工具,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施暴。这是叶之道。
有时候,佩林真想朝他们大喊:世界上有兽魔人,还有隐妖。有人会砍断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暗帝并没有消失。巴尔阿煞蒙眼中的火焰会将叶之道烧光。他执意继续带着这把斧头,即使在冷风中,他也会将斗篷敞开,露出半月形的斧刃。艾莱斯不时会以探询的眼神看着这件沉重的武器,并朝佩林笑一笑,那双黄眼睛似乎能解读他的思想。这几乎让佩林用斗篷将斧头盖住,几乎。
如果说图亚桑的营地让佩林感到持续的气恼,至少现在他的梦恢复正常了。有时候,佩林会浑身冷汗地惊醒。在他的梦中,兽魔人和隐妖杀进了营地,彩色的马车在扔出的火把中变成一个个火堆。人们倒在血泊中。男人、女人和小孩在镰剑的挥砍下奔逃、尖叫、死亡,却不做任何抵抗。每一夜,佩林都会在睡梦中猛然坐起,喘息着,伸手抓住斧柄,才意识到马车并没有燃烧起来,营地里也没有兽形的怪物对着破碎的尸体咆哮。不过这些都只是正常的噩梦,这反而让佩林感到安慰。如果暗帝真要出现在他的梦中,就应该出现在这些噩梦里,但暗帝已经不复存在了。没有巴尔阿煞蒙,只是普通的噩梦。
但佩林清醒时一直能感觉到那些狼,它们一直和车队保持着距离。佩林能清楚地感觉到它们的位置,感觉到它们对于保卫图亚桑的狗的蔑视——这些聒噪的畜生已经忘记尖牙是做什么用的,忘记热血的滋味。它们也许能吓跑人类,但在狼群面前,它们只会趴在地上偷偷溜走。每一天,佩林的这种感觉都会更加敏锐,更加清晰。
每个日落,斑纹都会变得更加不耐烦。艾莱斯想要带这些人类到南方去,那么这就是一件值得做的事。但如果一定要这么做,那就应该全力去做,而不是这样慢吞吞地前进。狼应该在旷野中自在地游荡,斑纹也不喜欢离开狼群这么久。焦躁的火焰也在风的心中燃烧着。这里可以猎食的动物实在是少得可怜,而它不愿只是以田鼠维生。田鼠只能作为幼兽练习捕食的对象,作为老者的食物。它应该做的是拉倒一头鹿,或者咬断野牛的腿。有时候,风会认为燃烧是正确的,人类的麻烦应该让人类自己去解决。但在斑纹身边,它会谨慎地保留这种想法。在飞跳面前,它更是不敢对这种想法有所流露。飞跳是一名浑身伤疤的灰色斗士,因为多年的知识积累而变得冷静如冰,岁月从它身上剥夺了许多,却给了它一份狡诈,足以补偿它损失的一切。它并不在乎人类,但斑纹要这么做,飞跳会与它一同驻足,一同奔跑。无论是狼还是人,公牛还是棕熊,任何敢于挑战斑纹的生物都会发现飞跳的利齿正等着将它们送入永远的长眠。这就是飞跳生命的全部意义。这让风时刻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