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躲避风暴之所
,某个东西?”
“吃点馅饼吧!虽然霭拉不喜欢我,但她在我来访时也会给我吃好东西。匠民的营地中总是有好食物可以享用。”
“那个‘某个东西’是什么?”佩林继续问着。“如果你知道什么事,但不告诉我们……”
艾莱斯皱起眉,盯着手中那块馅饼,然后将它放下,掸掸两只手。“某个东西。”他耸耸肩,仿佛同样不明白那是什么。“某个东西告诉我,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待,再等几天。我并不常有这种感觉,但我早已学会信任这种感觉。它在过去救了我的命,这次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但这很重要,这够清楚了。你想要赶路,那就走吧!但我不走。”
这就是艾莱斯给佩林的全部解释,无论佩林问多少次都是这样。他就这样悠闲度日,和林聊天,吃东西,用帽子遮住眼睛打盹,拒绝讨论离开的问题。某个东西让他留下来,某个东西告诉他这非常重要,要离开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吃些馅饼,小子,不要自寻烦恼。吃些炖菜,放松。
佩林无法让自己放松。到了晚上,他在彩色马车之间踱着步,满心忧虑。除他之外,似乎再没有任何人为任何事担忧,这让他更感到心烦意乱。图亚桑们载歌载舞,在篝火旁烹饪并享用各种食物——水果、干果、浆果、蔬菜——图亚桑不吃肉食。他们花时间在数不清的家务事上,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需要烦恼的事情。孩子们四处奔跑玩耍,在马车间捉迷藏,爬上营地周围的大树,欢笑着与大狗们在地上打滚。世界上根本没有需要烦恼的事情,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如此。
看着他们,佩林始终想着要离开。走吧,不要将那些猎杀者引到他们这里。他们收容我们,善待我们,我们却只能以危险回报他们,至少他们有理由保持心情欢快。没有人在追杀他们,但我们……
这段时间里,佩林很难和艾雯说上一句话。她或者是和霭拉聊天,当两个女人以那种姿态凑在一起时,肯定是不欢迎任何男士介入的;或者是和亚蓝跳舞,图亚桑总是用长笛、小提琴和鼓演奏出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舞曲,或者是用嘹亮的旅族三重唱伴舞。那种歌曲无论轻快还是舒缓,都很嘹亮。旅族会唱许多歌曲,其中有些歌佩林在家乡时就知道,但旅族给这些歌取了不同的名字。“草原上的三个女孩”就被旅民称作“跳舞的美少女”。他们还说“北方的风”应该被叫作“大雨落下”,在另一些地方这首歌被称作“贝林的撤退”。佩林有次不小心问“匠民拿走我的锅”这首歌被他们叫作什么,他们全都大笑起来。他们知道这首歌,不过这首歌在旅族中的名字是“掷出羽毛”。
佩林能够明白在匠民的歌声中那种想跳舞的冲动。在伊蒙村,佩林顶多只是一名合格的舞手,但这些歌曲总是牵动着他的双脚。佩林从没跳过这么多舞,如此尽兴,而且跳得这么好。他如同被催眠了一样,他的心脏也在随着鼓点的节律一同跳动。
直到和旅族共度的第二个晚上,佩林才第一次看见女人们伴着慢歌跳舞。那时篝火烧得不高,夜幕已经低垂在马车周围。一名鼓手敲出一段缓慢的节奏,其他鼓手也跟随着,最后,营地里所有的鼓都敲出同样的慢拍。一时间,营地中除了鼓声之外不再有任何声音。一名穿着红裙的女孩在火光中摇曳身姿,慢慢展开她的头巾,一串串珠子从她的头发上垂挂下来,脚上的鞋子被她踢到一旁。一支长笛开始吹出轻柔悠扬的乐曲,那女孩随之翩翩起舞,她张开手臂,将头巾在背后展开,她的臀部摇曳出波浪般的曲线,一双秀足随着鼓点跃动。女孩的黑眸凝视着佩林,她的微笑如同她的舞蹈一样柔缓。她转了一个小圈,又回头朝佩林抛来一个微笑。
佩林费力地吞了口口水。他感觉脸上发热,但并不是篝火烘烤的结果。又一名女孩加入了舞蹈。她们头巾的流苏伴随着鼓点和臀部缓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