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枪矛
们低着头,比任何穿白袍的艾伊尔人更加柔顺,只要听到一句训斥,他们的黑眼睛里立刻会充满恐惧,更不要说鞭打了。湿地人可以像马一样驯服。
“那个女人已经被驯服了,”赛莱维仍旧发着牢骚,“我已经看到了她的眼睛。她是一只在手掌中抖动翅膀,却又害怕飞起来的鸟。”
“只用了九天时间?”瑞埃勒难以置信地问。瑟瓦娜用力摇了摇头。
“她是两仪师,赛莱维。你也看到了,当我指控她的时候,她的脸因为愤怒而失去了血色,你听到她在谈论杀害智者时发出的笑声,”瑟瓦娜的声音变得焦急而气恼,“你听到她在威胁我们。”那个女人像毁树者一样狡猾,口中说着回报,却清晰地传达出威胁的意味,两仪师不就是这种样子吗?“她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会服输,比如说一年,但这个两仪师迟早会求我们让她侍奉的。”
只要她做到了……当然,两仪师不能说谎,她本以为盖琳娜会否认她的指控。但只要她让盖琳娜发誓效忠……
“如果你想让两仪师服从你,”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也许这个能有些用处。”
瑟瓦娜怀疑地转回身,发现凯达就站在她面前,在他身边是那个叫麦西亚的女人。如同六天前一样,他们穿着装饰细致花边的暗色丝衣,每个人肩上都背着一只鼓胀的麻袋,和他们的衣服完全不协调。凯达的手上还拿着一根大约一尺长的光润白色短杖。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瑟瓦娜问。然后她又气恼地抿紧嘴唇,他一定是以之前的方式前来的,但让瑟瓦娜惊讶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营地中央。瑟瓦娜抓过他递来的白色短杖。像以往一样,凯达退到瑟瓦娜伸手可及的范围之外。“为什么你会来?”瑟瓦娜又问道,“这是什么?”这根短杖比她的手腕细一点,除了在它扁平的一端雕刻着一点奇怪的飘逸符号外,整根手杖非常光滑。它感觉上不太像象牙,也不太像玻璃,几乎像冰一样凉。
“你可以称它为誓言之杖。”凯达说着,龇了龇牙(那看上去并不像是微笑),“昨天我刚拿到它,就立刻想到了你。”
瑟瓦娜用双手紧握着那根短杖,以免自己忍不住将它丢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两仪师的誓言之杖。她尽量不让自己多想,把短杖插进腰带,才松开双手。
瑞埃勒皱起眉头看着瑟瓦娜的腰间,然后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目光转到瑟瓦娜脸上。赛莱维调整了一下披巾,手上的手镯响起一连串撞击声,然后她露出严厉冰冷的微笑。这两个人不可能为她握住这根短杖,智者们可能也不会,但她还有盖琳娜·卡斯班,总有一天她会被驯服的。
眼睛如同乌鸦羽毛一般黑的麦西亚站在离凯达不远的后方,她的微笑几乎像赛莱维一样冰冷。瑟瓦娜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身为湿地人,她的目光相当敏锐。
“来吧!”瑟瓦娜对凯达说,“去我的帐篷喝些茶。”她肯定不会与他分享清水。瑟瓦娜提起裙子,向山坡下走去,让她惊讶的是,凯达似乎也明白她的心思。“你要做的就是让你的两仪师……”他迈开长腿,轻松地走在瑟瓦娜身边,却突然对瑞埃勒和赛莱维露齿一笑,“……或者任何能导引的女人握住这根手杖,说出你希望她们立下的誓言,同时让另一个人向那个数字里导引一点魂之力——或者换种说法,就是杖端上的符号。”他又以一种足以冒犯她的方式挑起眼眉,“你也能用它释放发誓的人,但就我的理解,这么做更加痛苦。”
瑟瓦娜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根手杖。比起象牙,它更像玻璃,而且非常冷。“它只对女人有用?”她在那个男人之前钻进帐篷。智者和战士团的代表们都走了,只有二十几名毁树者奉义徒跪在一旁,静候命令。以前一个人拥有的奉义徒顶多不过十来名,她当然要拥有更多,但应该给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