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欺骗的外表
还是对一个男人,对那个男人!虽然你们会背叛玉座猊下,反抗白塔……”听她的语气,仿佛这是同一件事。“……但你们怎么能这样做!”
片刻之间,维林考虑了一下兰德·亚瑟的时轴洪流到底是益处更大,还是害处更大。这些被囚禁在艾伊尔营地中的人们和她一样,都只是在这股洪流中飘摇的木片。她们全都开始变得口无遮拦,说话不假思索。当然,不能出口的话她仍然绝对不会说出来(时轴不会逼你坦白一切),但原先她可能只用一个词表达的意思,现在却不吝啬用千言万语去强调。不,她们一直在激烈地争论这样立下的誓言是否应该遵守,而现在关于该如何遵守这些誓言的争论还在继续,但总比之前好多了。维林不经意地摩挲着口袋里一块坚硬的物件,那是一枚小胸针,一块半透明的石头,被雕刻成一朵有太多花瓣的百合花。维林从没有戴过它,但将近五十年的时间里,它从没有离开过维林的手边。
“你是歹藏,柏黛恩,你一定已经听过这个称呼。”不需要柏黛恩点头向她表示赞同,这是艾伊尔法律的一部分,如同一种污辱性的宣判。不过这几乎是维林对此仅有的了解。“你的衣服和一切物品都要被烧掉,因为没有艾伊尔人会保存曾经属于歹藏的东西。不能烧掉的也要砸碎,就连你佩戴过的首饰也要深埋在茅厕下面。”
“我的……我的马呢?”柏黛恩焦急地问。
“他们不会杀害马匹,但我不知道你的马到哪里去了。”也许正在城里受到某个人的役使,或者是给了某个殉道使,但这样告诉她只能对她造成伤害。维林想起柏黛恩是个非常喜欢马的女孩。“他们让你保留这枚戒指,是要让你记得你是谁,并增加对你的羞辱。我不知道如果你向他们哀求,他们是否会允许你向亚瑟先生发誓。虽然你可能很难相信这一点。”
“我不会的!绝不!”但这句话显得很无力。柏黛恩的肩膀沉了下去,她动摇了,但还不足够。
维林的脸上露出温暖的微笑。曾经有人对她说,她的微笑让他想起了自己亲爱的妈妈,维林希望至少这不是一句纯粹的谎话。没过多久,那个人试图将匕首插进她的肋骨,维林的微笑应该是他眼中最后的情景。“当然,我也不认为你将向他发誓。你的未来也许只有这种毫无意义的劳动。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羞辱,纯粹的羞辱。当然,如果他们发现你并不这样看待这一点……哦,光明啊,我打赌你不喜欢全身一丝不挂地挖坑,即使看守你的是枪姬众。但如果换作是……比如说,让你赤裸身体站在全都是男人的帐篷里?”柏黛恩哆嗦了一下。维林还在若无其事地唠叨着,唠叨对她而言几乎已经成了一种异能。“当然,他们只会让你站在那里。歹藏不能做任何有意义的事情,除非是迫不得已。而且艾伊尔男人宁可抱住一头腐烂的死羊,也不会……嗯,这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想法,对不对?不管怎样,你的将来很可能就是这样。我知道你会竭尽全力抵抗下去,但我不知道你要抵抗什么。他们并不想从你的嘴里逼问信息,或者是做任何其他人会对战俘做的事。他们不会释放你,至少在他们确信你的心中除了羞耻以外已经别无他物之前,绝对不会,即使因此要关押你一辈子。”
柏黛恩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不过维林能从她的唇形看出她要说的话。我的一生。她在软垫上动了动身体,似乎感到不舒服,面色也变得严峻起来。当然,晒伤、鞭痕和劳作的辛苦都会让她不舒服。“我们会得到援救的,”最后,她说道,“玉座猊下不会丢弃我们……我们会被救出去,否则我们就……我们会被救出去的!”她抓住身边的银杯,一扬头,将杯中的水猛地灌了下去,然后伸出握紧银杯的拳头,要维林再给她倒一杯。维林将锡罐飘过去,让那名年轻女子可以给自己倒水。
“或者你会逃走?”维林问。柏黛恩满是泥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