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嫁给路钟旸的,由于路钟旸被认为死亡,她像是货物一样,又被硬塞给了路晗衣。显然,她并不喜欢路晗衣,路晗衣对她也毫无感情,这桩婚姻不过是家族间的生意。倒是冯斯能看出,林静橦对路钟旸包含着很深的情感,那或许是因为路钟旸曾在她最孤苦无助的时候照料过她,令她从此不能忘记。
关雪樱的母亲上杉雪子的形象也更加清晰了。这无疑是一个坚强果决的女性,在关键时刻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虽然她是如何最终带着关雪樱逃到四合村的可能已经很难考证,但她坚强地在组织和守卫人的夹缝间活了下来,也坚强地保守住了她所想要保守的秘密。
“晗衣,大哥到底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最后还是路颜打破了沉默。虽然这样诡异的重逢让她一度心潮澎湃,但此刻却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这或许是十多年掌管家族的磨砺赋予她的坚强性情。
“我当时仅仅是想找到他的尸体,所以一直在附近搜寻,最后很偶然地打听到他在一个山村里。”路晗衣说,“我最开始是想汇报给伯伯的,后来却改变了主意。我忘不了姐姐唤醒血脉时遭受的痛苦,更加明白她永远无法回复过去的样子了。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我绝不原谅他,绝不。”
“就算你不原谅他,又何苦把他一关就是那么多年?”路颜轻轻叹息,“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他,可他毕竟还是你哥哥。”
“姐姐,你错了,你觉得我是那么不分轻重的人么?我关押他这么多年,并不是因为我恨他,而是他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但你又绝不会允许我用他做研究,我必须秘密进行。”路晗衣回答。
“研究价值?”路颜一怔,“什么样的价值?”
“你知道他是怎么杀死那些梁家的人的么?”路晗衣反问。
“你调查清楚了?”
“那一场战斗发生的时候,附近正好有一个业余摄影家在拍摄当地风光,”路晗衣说,“战斗产生的冲击波让他失足跌下山崖摔死了,摄像机也摔坏了,但里面的录影带侥幸保存了下来。通过录影带可以看出,梁丰打昏了大哥之后,也有些犹豫,并没有当场杀死他,而是试图先把他带走。就在那时候,上杉雪子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掏出一支针管,给他注射了一点儿什么。注射之后,他就突然变得狂暴,爆发出了一种非常奇怪的蠹痕。”
“什么样的蠹痕?”梁野问。
“摄录的效果太差,看不清颜色,但是造成的效果却很明白。在场的所有守卫人,包括梁丰在内,全部都附脑失控了——他们的蠹痕瞬间爆发出来,反噬自己的身体。比如你叔叔梁丰,蠹痕和你一脉相承,都是操纵高温烈焰,他在现场就被烧成了焦炭,而那原本应当是他用来杀死别人的手法。”
“这种蠹痕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范量宇说,“是某种精神蛊惑的技能吗?”
“并不是,精神蛊惑没有那么快,何况那时候大哥已经昏迷不醒了。”路晗衣说,“那种蠹痕是附脑直接作用于附脑,令对方的附脑一瞬间听从自己的控制。这就是为什么我带你们下来的时候,提醒你们随时用蠹痕笼罩全身,一刻也不能放松的原因。稍有不慎,梁家那些人的下场就会在我们身上重演。”
“所以你敏锐地注意到了这种蠹痕的与众不同之处,尤其是,它是在上杉雪子给你大哥注射了一针药剂之后就瞬间触发的——换了我也会心动的啊。”王璐说,“不过路哥哥,不得不说,能对自己的亲哥哥下这种狠手,我真是自愧弗如。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守卫人还是黑暗家族,都在怀疑上杉雪子的秘密传给了关雪樱。但谁都没有想到,那个秘密其实已经注射到了你哥哥的体内,然后被你藏了起来。”
“所以你把他关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直瞒过了我,也瞒过了家族的其他人……”路颜的语气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