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还有他的那些“不俗的谈吐”是哪儿来的。不过他干嘛还在审讯室说那些话,什么叫做“十七岁时只想着活下去”,他骗谁呢?
若真的像德亚律师所说的,他并不是从一介平民爬到这个位置上的,那么金钱很可能就不是他最在意的东西,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伯爵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皮埃尔对少校的出身显然没有什么兴趣,“今天我给警察局方面打过电话询问看守所里的情况,他却告诉我现在一切都保密了。”
“只要有盖世太保在就没什么轻松的好事了!”德亚律师习惯性地掰着他的拇指,“夏尔特,那位少校大人的最终目的现在不重要;因为这件事不能拖太久,我听朋友说过,这次德国人一旦给被捕的人定了罪那就只有两条路:要么装上火车运到集中营,要么就在监狱里秘密枪决。”
我的心脏被紧紧攥住了:“肯定吗?”
“恩,是保安队上层里的人物漏出来的。”
玛瑞莎!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怎么样!
“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做?保释申请被驳回,没有特殊的关系我连看守所都进不去!”
德亚律师的拇指啪啪直响,听得我心烦:“值得庆幸的是在审讯结束前我们都有机会,因为德国人并没有放弃把法国建立成‘和平’占领区的想法,他们愿意在欧洲树立一个典范,让其他人知道他们还是讲‘秩序’的,所以他们会花点时间装装样子,你现在不要太急躁,跟那位少校接触频繁一些吧,毕竟他才能起到实际些的作用。等他的消息,这是最重要的。哦,麦伯韦西先生和吕谢尔先生也正在为这件事努力,你应该乐观些。”
“是吗?”我想笑一笑,却在下一刻颤抖着打翻了红茶,杯子落在地毯上,滚到了沙发底下。
<er h3">五
如果要我主动接近那个人,我会有种类似于被强迫和玛内夫人上床的感觉,但是如果前提是为了玛瑞莎的安全我会做得非常心甘情愿,甚至于给自己吸点大麻。
好在事情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困难,因为波特曼上校自从那天早上来听过《月光》之后,就时常来拜访,有时还给我和多利奥小姐甚至安德烈带来一些小礼物,就如同一个来串门的邻居。他总是先要求我给他弹那首曲子,然后就坐在钢琴旁边的椅子上和我聊天,大多数时候他是来告诉我有关审讯中的新进展,还有玛瑞莎在看守所的情况,但是也有时候真的只是聊天。当收起了尖牙利齿之后,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语言中富有令人愉悦的成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谈吐斯文风趣,是个很好的交谈对象,不过我最愿意听到的那句话却迟迟没有下落。
西蒙和拉丰对此的反应简直像看到了现实中的天方夜谭一样。不过他们能理解其中的原因,特别是西蒙,他叮嘱我多留点心,然后提醒我不要忘了这个人的身份。不过多利奥小姐却渐渐克服了她对德国人的恐惧,连安德烈也开始放松了警惕。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
周末的时候他又来了,不过这次穿着便装,黑色的西装很合身,好看极了。
他摘下便帽坐在椅子上,蓝眼睛神采奕奕地看着我。
“不想听《月光》了吗,波特曼少校?”我觉得他的神情有点奇怪,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吻我吧,伯爵先生。”
“您又在开什么玩笑?”我皱起眉头。
“下个星期三——不,或许星期一,您就可以拿着钱到看守所保释您的未婚妻和她那个没大脑的弟弟了。”
我一下子从琴凳上站起来。
“是真的,他们的审理已经结束了,没有被定罪。现在只要交纳了罚款和保释金就能出来了。”他用手指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