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人的消息
我大伯这边的事情差不多结束了,我跟我大伯大妈和那个堂姐告辞,然后出了医院。
今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镇子上十分热闹,狭窄的街上摆满了临时的小摊,贩卖着各种各样的玩意儿,十里八乡过来赶集的老乡将这地界挤得满满,连行走都不易。我带着小妖和朵朵回了镇上老宅,虽然我父母搬到了隔壁县,但是房子还是留了下来。将行李放下,朵朵系起围裙,开始大搞家务起来,我感觉有些无聊,突然想起了上次在东莞碰到的那个老乡。
当日我们追踪血族,结果我的老乡闻铭被咬了,为了救他,拥有“该隐祝福”的威尔给予了他完美初拥,使得这小子成为新一代的血族,而且还不会那么惧怕阳光。当时我说好要把他带回局里面去培养的,结果后来没有找到这个小子,时间匆忙,倒也忘记了,这回想起来,他家好像就住在镇子东头不远处的一个村子,叫做亮司。左右闲着无事,又怕去见我母亲被唠叨,于是我跑去亮司那儿找寻闻铭。
一番打听,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到了闻铭家里,他父亲告诉我,说那年闻铭回来之后,给了他们一笔钱,然后跟着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走了,到现在都没有个消息,急死人了。我有些惊讶,怎么还跟一个老道士扯上关系了?一问,他父亲满肚子的意见,说那个老东西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弄一身脏兮兮的道袍,也不怕热,现在可好,把他家唯一的儿子都给拐走了……
听这个老头子唠唠叨叨地抱怨,我倒也没有什么好烦的。闻铭那个人我晓得,还算是真诚,而且我从他的眼睛里面读出了善良,这样的人倘若不是作恶,那么拥有变种血族体质的他说不定又是一段传奇。至于那个老道士嘛,堂堂中华,天下间高手无数,是谁不重要,只希望能够带着闻铭向善而行,要不然被我撞到了,随手料理了便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我又不是上帝,也管不得太多,此番前来也是临时起意,待夜幕降临,便步行返回了家里。
我大伯的事情在第二天便有了结果——那个三傻子当天晚上就给抓进了局子里,待了一晚上,找人托尽各种关系也没用,有人说非要治他一个伤害罪,估计还得判几年,吃点儿牢饭,捡几箱肥皂啥的。像三傻子这样的村痞地霸也就能欺负下村里面老实巴交的农民,一旦上纲上线动真格,立刻吓尿了,说啥是啥。于是他老爹次日清晨就找到我大伯,不但将先前那个协议撕了,还赔了一笔医药费。三傻子放出来后,给我大伯磕了九个响头,那话儿叫得比自己家爹还亲。
面对着这种欺软怕硬的无赖,我也没有什么脾气好发,在我大伯一家的千恩万谢中与马海波一起离开,直奔市里面,去找杨宇喝酒。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像杨宇这种背靠大树的二代升官并不困难,现如今大小也是一个领导了,管着一摊事情,不过我和马海波过来找他相聚,倒也不敢不尽地主之谊,定了一家不错的馆子,聚拢在一起来聊天喝酒。我和杨宇也是许久未见,一开始多少有些生分,不过那热气腾腾的牛憋汤端上来,凯里的苞谷酒一喝,便再也不拘束,互诉起分别之后的境况来。出于保密的需要,我倒也不敢跟他们分享这些年的经历,只是因为杨宇的表兄张海洋的关系,谈了谈去年前往欧洲的经历,不过说得也并不多,只是讲起关于张海洋的事情。谈及往事,几多唏嘘,连连举杯,那苞谷酒好喝但是有点儿上头,不知不觉杨宇和马海波便有了醉意。如此喝了两顿大酒,我才施施然返回家里。然而没有待上两天,家里面来了一位令我意外的拜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