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卧虎腾龙会东京
孙尚之一声冷笑,道:“说得好!敢问四位,此事只是你们四位来了,还是另有他人?”
一了道:“那却不知。”一语甫毕,忽然听得一个清脆悦耳声音,自上而传了下来,道:“还有我!”那三个字突如其来,事先毫无迹象,孙尚之心中,也不禁一凛, 但是声音却偏又如此软柔动听,分明是出自一位少女之口,循声抬头一看,只见府前左右,两株高达两丈的旗杆之上,已然各有一个人,右边的那个,一身红衣,映着日光,耀眼生花,面如芙蓉,目若秋水,两只耳坠,不住晃悠,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手中提着一件奇形怪状的兵刃。
左边那个,却是衣衫破烂,一身黑色,獐头鼠目,猥琐已极,乱发蓬蓬,青须渗渗,也辨不出他有多大的年纪来,和那个美貌少女,一丑一俊,成了极是强烈的对比!孙尚之后退一步,叱道:“两位是谁?”那丑汉子仍是一动不动地贴在旗杆梢上,那小姑娘一跃而下,相隔两丈,一闪即落,道:“你不必管我是谁,只叫慕容延钊出来见我便是!”
人生的纤小苗条,语音也未脱稚气,但讲话的口气,却如此之大,孙尚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小姑娘,令师何人?可能与我相识,说出来听听,以免伤了两家和气!”
小姑娘大摇其头,两只耳环,更如拨浪鼓也似,摇动不已,道:“不对,我师傅乃是正人君子,岂肯和欺负孤儿寡妇的人为伍?你别和我套交情了,快去通报, 若是你不肯去,我就闯进去了!”一面说,一面不断回头向一了等四人是眼色,示意他们快走。
一了心中暗奇,心想这个姑娘,自己从来也未曾见过,如何却会在这样的紧急关头,来给自己解围,那旗杆上的另一人,即不知是谁,不知武功如何,自己此时若是溜走,纵使能保住性命,但那小姑娘若是遭了孙尚之的毒手,便须一生内疚, 而且贻笑江湖,生何如死?便偏过头去,连望都不向小姑娘望一眼!
小姑娘使了半晌眼色,见四人索性不理,俏脸胀得通红,一跺足,道:“不知好歹的秃驴,你们走是不走?”一了一怔,暗付这小姑娘要我们走,分明是好意, 但却不知为何,口出恶言?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望住了小姑娘,小姑娘一摆手中奇异兵刃,叱道:“秃驴,本姑娘出门行事,喜欢讨个吉利,见到光头的,我心中便犯忌,不是看在你们已然断了一条手臂的份上,我认得你们,我手中七绝凤尾翻,可不认得你们!”说着,又是一扬手中的奇异兵刃。
四人这才看清,小姑娘手中那兵刃,样像是七柄长短不齐的弯刀,但是却生在一个柄上。以当中那一股为最长,散了开来确是凤尾,但是却见所未见,也不知是何来历。正待反唇相讥。已然听得孙尚之道:“小姑娘,双烟师太,向来不好理闲事,你若是偷下山来的,还是快快回去吧!”
小姑娘一笑,左右双颊,同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酒窝,道:“还是你这老儿识货,我师傅……”讲到此处,顿了一顿,道,“她老人家也来了”手向远处一指, 又扬声叫道:“师傅!”
孙尚之骤然而惊,一个转身,循着小姑娘所指的方向看去,刚一回头,便听身旁轻风倏然,小姑娘银铃也似,“咯咯”一阵娇笑,再回头时,她人已疾向大门口冲去,手中七绝凤尾翻不断挥动,每一挥,便有七道乌油油的光华,伴随而生,将围了上来的七八个卫兵手中的兵器,尽皆格飞,只听得‘兵兵兵兵’的响声,漫空兵器飞舞之中,小姑娘已然冲进了大门,孙尚之知道追赶不上,只是一声冷笑,俯身拾起地上的一只金元宝,食中两指,用力一挟,便成了两截,向上一抛,右手疾伸,‘叮叮’两声,又已将两截金元宝弹出,呼啸排荡,直奔小姑娘背后射到。
两截金元宝才一发出,便听得旗杆上的丑汉子一声怪呼啸,喝道:“孙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