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寒梅最堪恨
的只是一味躲避,而一招不攻呢?你看,晏老三的这式‘天昏地暗’刺他右肋,其实他只须拿手一格,那剑肯定就要飞出去了。他闪个什么闪?弘法大师的这一式‘普渡众生’根本就挡不住他,他只要右脚脚尖一钩,把禅杖带偏三寸,那马骅的左膀子就能被卸下来了!”伍兄连连挠头,“他出的什么昏招?”
闻帮主凝神看了一会儿,也摇头了:“怪,实在是怪!他的步法……怎么就笨起来了?不应该啊?这不才过了四百多招,哪能那么快就耗尽了内力?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唉呀!”见赵长安步法一个迟滞,险险被晏云仁一剑刺中左膝,虽恨他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头,但也不知为何,见他遇险,二人却不约而同地为他悬心。
旁观的人疑惑,而正与赵长安缠斗的六侠则更奇怪:才过了四百多招,怎么他就显出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来?哼,这定是他在使什么诡计,咱们可不能上这个圈套。
赵长安衣角飞举,白衫飘扬:“千里寒江碧幽幽,情伤难倚风满楼。”晏云礼一剑疾刺对方胸口,知他只须向右微闪,便能避开,自己这样做,只是为正在他右侧的朱承岱、马骅创造机会。眼见他微向右闪,但步法迟缓,竟没能躲过!“哧!”点点鲜血溅洒,如一枝艳丽的梅花在那白衣上绽放。赵长安微一矬身,“嘭!”后背被马骅的开山掌击中,他向前疾掠了几步,但已是步法散乱,不成样子,口中却仍吟道:“飘渺孤鸿独往来,谁解此心无限忧?”
晏云仁、晏云义双剑一左一右,疾削而至。他忙侧身疾让,突然“嘭”的一声大响,与此同时,他突觉左膝一阵剧痛,却是被禅杖扫中了。他痛得全身抽搐,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往前奔出数步,险些跌跪在地。忽听他一声清啸,同时右掌挥出,晏云孝就飞上了半空,然后,“噗!”跌在了三丈开外。
“狗贼,去死吧!”晏云礼长剑陡振,一瞬间,如银的剑光就变成了一片鲜红。疾如惊风的一剑,已洞穿了赵长安的右胸,紧跟着,长剑用力一拔,立刻,漫天俱是鲜红的血花在飞舞。
点点鲜血,就像朵朵梅花,从剑光之中绽放,和着银白的雪色,交织成一幅令人永远也无法忘怀的绚丽图画。血花鲜红,雪花莹白,梅花粉丽。漫天千百点血花,和着万千片雪花和不计其数的梅花,一齐飞坠!没有人能形容这种美。这美,是如此凄厉、残酷,亦是如此的悲凉!赵长安笑了,这一笑,却比漫天的血雨飞花还更灿烂绚丽:“此身何须……”
三柄长剑,分别从前、后、右三个方向,同时刺进他的右肩、右肘、后背,鲜血四溅。他腿一软,跪坐在地下。而这时,朱承岱、马骅的双掌、弘法的禅杖也都兜头击下来了。他抬手,袍袖挥舞,弘法掌中剧震,禅杖差点儿脱手而飞,一个拿捏不稳,横刺里向朱承岱、马骅猛扫过去。赵长安和地一滚,勉强躲过了晏云义刺来的五剑,他半伏在地,情状极其狼狈:“此身何须……咳咳……”嘴一张,一口血吐出。一柄长剑疾向他头顶斩落,他一抬手,竟用五指抓住了剑刃:“晏……四侠,何必……心急?咳咳……”又一口鲜血咳出,“且待我……将诗……吟完,再……再杀,也……不迟。”
六侠一愣,悠悠清风中,只见那一身如雪的白衣,也在微微颤动。赵长安目注远山,神色怅惘:“此身何须……”轻吐了口气,“苦淹留?”四件兵刃、两双手掌,同时猛击他的头顶。
“快住手,不能杀!”就在大功将成之际,忽然一条人影疾扑过来,挥掌猛击晏云仁后背。晏云仁反应奇快,不回头,反手一剑,直刺突袭者的左肩中府穴。这一剑出手既快,认穴又准,正是攻敌之必救的高招。但来袭者似了解他这一剑的来势和变化,不退反进,往左一拐,已避开了来剑:“三弟,是我!”
晏家三子只觉这声音极是熟悉,忙撤剑,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