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菊蕊独盈枝
王爷!这位是宸王世子殿下千岁,王爷切切不可冒犯了他。”
甄庆寿大吃一惊,立刻,满腹酒水倒有一半化作冷汗,从额上迸了出来。而石崇生却一怔,随即,一张俊脸亦发狰狞了:“原来,你就是赵长安?赵长安就是你这等邋遢模样?本王府中的私事,轮得到你来管?”
赵长安微笑地问:“你府中?”目光落在小怜脸上,“小怜,你是本宫的顺仪,今晚本宫带你来赏菊,却遇到这个丧心病狂的奴才。不过,既有本宫在,就是天上的玉帝也要让你三分。现在,你若还想再赏一会儿菊呢,就留下来陪陪本宫;若是腻味了,就先回宫去吧。”
小怜美目中慢慢泛出了光彩,不等他说完,已疾扑到他膝前跪下:“世子殿下千岁,奴婢是世子殿下的人,当然要回宸王宫。”而其余少女也拥到他跟前跪下:“世子殿下千岁,世子殿下千岁!奴婢也是世子殿下的人,求世子殿下千岁也带奴婢回宫去。”
就连那些侍卫也急道:“世子殿下千岁,奴才们也是宸王官的,愿随世子殿下千岁一同回宫。”非但是说:且立刻有了动作,“呼啦”一下,石崇生的三十余人,全拥到了赵长安身后。一下子,只剩下石崇生、范玳、甄庆寿孤零零地怔在那里。赵长佑、赵长僖及众人无不又吃惊,又好笑,一时四处皆闻偷笑声。
赵长安眯缝了眼,扬声道:“沈老板,劳您驾,把本宫的侍卫唤一个上来,带本宫的这些人回宫!”
“是!”又想笑又不敢的沈瘦菊,一张老脸早憋成了紫茄子,忙亲自下楼,唤来赵长安的侍卫,将石崇生的一众姬妾、侍卫全带走了。
石崇生僵坐椅中,嘴唇抖颤,半晌才道:“好……好……一个小小的王世子,见了本王——福王,你的尊长,竟敢不跪不参,还如此放肆!你已犯了大不敬罪,你知道吗?”
所有人的笑容都消失了,且都不由得打了个冷噤:刚才,他就是倚恃这一招逼得赵长佑、赵长僖就范的,此刻他故技重施,且既说出了“大不敬”的话,他就有置赵长安于死地的心!
却见赵长安侧目,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忽然色变:“哎呦,尊驾方才说什么?好像,您是福王?本宫的叔叔,当今圣上的亲兄弟?本……本……本宫不知您就是尊贵的福亲王,适才实在是太冒犯无礼了。”
众人的心一沉,赵长佑、赵长僖更连连顿足:啊呀,十九郎你怎么醉得这么厉害?竟说出这种话来,自陷死地,这……这下子可怎么办?
而石崇生却笑了:“哈哈,你的酒醒了?那你还不快快过来,参见本王,向本王赔罪!”说时五指已握住了剑柄,只等对方一躬身下拜,就一剑刺他个透心凉!
“是……是……”赵长安喃喃自语,“嗯……以下犯上,犯了‘大不敬’罪,是该赔罪,可……仅止磕头,这种惩处,未免……也太轻了点吧?晤……”他皱眉,“还应罚酒!罚几盅呢?就六盅吧!这样,本宫和大家的心里面也才过得去。沈老板,再劳您一次驾,取琉璃盅,为本宫满满地斟六盅‘寒潭香’上来!”
沈瘦菊一边在心中叹气,一边吩咐伙计去取琉璃盅和酒。
六只里外晶莹透亮的琉璃酒盅,三寸口径,高将近尺,可容酒两升之多,斟满了琥珀色的“寒潭香”,并排放在桌上。透亮的杯子,斑斓的酒液,在雪亮烛光的映照下,闪射着璀璨诱人的光芒。
赵长安懒散地笑着,撑起身来,双手各擎了一盅酒:“哈!一次,就饮个双盅!”他脚步趔趄,到了石崇生桌前,一躬身,似要屈膝。范玳爵位与他一般,甄庆寿的还不及他,二人慌忙起身,闪到一边。
但眼露凶光的石崇生并未见他跪倒,倒是眼前一花,再看时,他竟已在桌上,盘膝坐着,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猪狗不如的东西本宫倒也曾见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