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困龙山庄
“江山代有新人出,所谓偾事失机者,必执拗之人。齐神捕清修数年,这两年间破了几个大案,连我等处川东偏壤之地亦有耳闻,如今不也是京师响当当的人物。”宁徊风出来打圆场:“而且我之所以请林兄前来,亦是给大家一个认识的机会。大家可能有所误会,林兄来此亦仅仅是做个见证,断断影响不了龙堡主的决定,万不可因此伤了和气。”
龙判官豪笑道:“宁先生说得不错,其实擒天堡对结盟一事已有决定,一会便请宁先生通告诸位。”众人听他如此说,心头俱都有些紧张。
扎风喇嘛站起身大声道:“宁先生不要卖关子,这便告诉大家吧。”
宁徊风一笑,慢条斯里地端起酒杯:“齐兄与扎风大师先请坐下,擒天堡办事不周,我自罚一杯。”他举杯一饮而尽,再斟起一杯酒对众人笑道:“宁某身为东道,再敬诸位一杯,望大家以大局为重,无论我擒天堡有什么决定,都莫再起什么争执,权当给擒天堡一个面子。”
齐百川听宁徊风与龙判官如此说,语意中维护自己,心中略好受了些,拉着扎风坐回椅中,端起酒杯闷头喝了下去,喉中发出“波”地一声,那口酒竟被他囫囵咽下,似一团硬物般由嗓间坠入肚中,乍听去就若是连杯带酒一起吞下。众人俱听说齐百川出身华北金刚门,一身硬功少遇敌手,人的嗓子俱是软骨,他竟能将此处亦练得如此坚固,果是名不虚传。只是那样子实是有些滑稽,小弦与水柔清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喝杯酒也要显功夫么?”关明月冷哼一声:“在场都是高手,也不知齐兄是在班门弄斧还是要抛砖引玉?”他面上不露声色,右手按在席间的酒壶,手指微动,一股酒箭由壶中迸出,不偏不倚地正落入杯中,却半点也未溅出,再端起杯徐徐送入口中,一脸傲色。他这手法虽说与齐百川的硬功各擅胜场,却是好看得多,引得小弦与水柔清不断拍手叫好。
扎风喇嘛见齐百川分明处了下风,不屑地哼道:“中原武林原来便只懂用花拳绣脚唬弄人,真正动起手来才知道谁是好汉。”他心想若是林青两不相帮,己方四人无论如何亦不会输给关明月,是以才如此说。
林青笑道:“大师此言差矣。中原武学的最高境界在于不战屈人,若是这许多高手也学街头耍把式卖艺的人下场比拼一番,岂不有失风度?”他此话分明是站在太子一派的立场上,关明月喜形于色,齐百川面色铁青。
“有趣有趣。”龙判官大笑:“我一介武夫,只懂得酒到杯干,却没想过还能喝出这许多的花样。”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运气,随着他的说话声放于桌上酒杯中的酒水蓦然激起,倒灌入他的口中。这一手相较齐、关二人却是难得多,非得有一等一的上乘内功不可,更难得他手脚丝毫不动,于不经意中使出来,一时在座诸人包括林青与虫大师均有些变色,如此自然而然地隔空逆向发力简直闻所未闻,龙判官虽是身处六大邪派宗师之末,却当真不是浪得虚名。单以这份内力修为而论,已远在众人之上。那扎风喇嘛本是一脸倨傲,此刻也不由面现悸容,收起狂态。
宁徊风笑吟吟地望着林青,似是要看看他如何喝下这杯酒。
林青心中一动,知道宁徊风与龙判官的用意。在江湖上只看武力高低,只有显示出超人一等的实力,才会得到让别人的尊重,说出的话才有份量,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所以龙判官才不惜用武力慑服众人,此后无论擒天堡做出什么决定,旁人纵有异议亦要三思。
林青淡然一笑:“小弟不好酒道,便学学关兄的手法吧。”他也学关明月一般将右手按在酒壶上,果然亦有一道酒箭从壶嘴中喷出,不偏不倚地正落在放于桌上的酒杯中。
扎风冷笑道:“邯郸学步,东施化装。”也亏他还记得两句成语,只是把东施效颦说成了东施化装。众人俱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