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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并不是提前毒发,而是‘无衣’的潜伏时间到了?”

    白衣侯道:“不错,沈源计虑甚是深远,他事先算好了众人的反应,包括何时众人会开始查究,何时会开始保护名单上的人物,何时会有人出城。所以才有了那名单上的故意错乱,而正因为有了这错乱,众人会更以为是因为他们严密的看守,这才让凶手无从出手,临时改变了计划,从而更坚定地以为,凶手自身带‘主’,引发了几人体内的毒性。否则,若所有人完全按照城墙上的顺序死去,当众人发现无法确定凶手时,怕就会产生其他的怀疑。”

    蝉儿道:“可惜了如此精密的计划,却因为一场贪吃的破绽而导致了失败。”

    白衣侯笑道:“那真的是破绽么?那只是沈源的一场表演而已。若他执意要将计划进行下去,只要服食解药后假装顺从即可。别忘了,他是‘最后一人’,只要他不死,毒一定会发作。但他却在服食解药之后,当场自杀。”

    “还有那所谓唐斯月的遗书,你们不觉得也是一场笑话么?唐斯月也算是唐门难得的天才,若想要对城中人示警,难道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居然用那么简单的一个字谜告诉解药所在和凶手的名字?而沈源又不是笨蛋,何况他也和云翎一样,自小知道孙夫子令纸张显现墨迹的方法,如此推断下去,这和他自己在纸上直接写上‘沈源’二字又有什么区别?”

    蝉儿不解道:“难道,那遗书并不是唐斯月写的?”

    白衣侯笑道:“当然不是,那是沈源自己留下的。他留下了如此之多的线索,想必是早已等不及云翎找到他,来做最后的落幕了吧。”

    蝉儿不服道:“侯爷凭什么这么肯定?”

    白衣侯道:“其实沈源的内心也是无比矛盾的吧,不然他不会在最后的后招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你可记得唐斯月父亲的名字是什么?唐门刑堂堂主唐畔!唐斯月身为人女,平日写字自须避讳,这是从小便形成的习惯,故而决不会在留书中用上那个‘畔’字的。所以这张纸条,只能是沈源伪造的。”

    他一叹道:“别人省不起也就罢了,却不料连唐仲生都看不出这破绽,一恸之下人竟然会如此不清明,看来唐门明宗之争,这位唐大公子的前途堪忧啊。”

    蝉儿想起一事,道:“难道沈源早知道溶血寻人的方法?”

    白衣侯点点头:“不错,唐仲生知道的事情,唐斯月自然知道,则沈源肯定也知道。他故意留出破绽,然后服解药后自杀,这是逼迫大家寻找‘最后一人’。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否则若他随意把‘主’和‘引’下在城中两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又有谁能找出他们呢?”

    蝉儿喃喃道:“他费了如此周折,只是为了让大家误以为‘最后一人’是云翎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衣侯一笑:“别忘了,他所有的怨恨都来源于那个婴儿。也许他只是想给这个城市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也许他只是为了嘲笑虹日城的毁灭。究竟是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忽然想起一事,身子一挺站了起来,看向站在那江湖顶端的白衣侯:“你在大厅的时候跟云翎说了什么?”

    白衣侯依然在笑:“我自然是告诉她我的这些推测。同时告诉她,欧阳叙余刚刚偷走了最后的一朵怀梦花,若想救全城人,需要尽快把它找到,并自己服下它。”

    “所以,她不及和任何人说明便追踪欧阳叙余而去。她可能一直在找花,也可能找到花后一直没敢下决心吃下去。她大概在想,如果我的推测错了,这朵花还可以救一个人,救一个她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下的人。所以她一直在等你,直到她再也没有机会咽下那朵花。”

    我踉跄着退后两步,霎时间那无比恐怖的一幕重新在我眼前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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