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三十六
这一剑的功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露水之剑,一刹那间,他身体的一百零八个大穴都已经被罩在了这平淡无奇的一剑中,而更可怕的是,这一剑除了剑招,还会弥散出一种可怕的压力,剑招还未出尽,王船行却已经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血液变凉。
王船行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让人毛骨悚然的剑招,但是他却已经看出了这一招的破绽。
破绽就在剑上。剑招虽然强大,但是用剑的人心思浮动,所以本来应该最强的地方反而成了最弱的地方。
万分之一的刹那,王船行已经从桌上拿起了另一根筷子,轻轻地磕在了陈溪桥的筷子上。陈溪桥手上的筷子像根枯草一样,折成了两段。
王船行心头的压力顿时立减。
陈溪桥的眼睛却已经开始发亮,他停顿了片刻,一字一句地说:“记住,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一次已经足够。”王船行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喘息。汗水。缠绵。身体在窗口漏进的月光下,闪烁着飘忽不定的油色。
无休无止。在百合花幽深的香气中,连时间都已好像被遗忘在了欲望中。
紫荷觉得此刻自己手脚已经无力。昨天晚上一来到这里后,陈溪桥就开始不断地向她要求着。
跟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紫荷现在已很清楚,每次他欲望最强烈的时候,也就是他心事最重恐惧最深的时刻。
虽然,她的男人这些年名气越来越大,武功越来越强。但是只有她真正清楚,他和小时候的陈溪桥并无太大的不同,依然是那个怯懦、六神无主的大孩子。她既是她的女人,也是他惟一的保护人。
陈溪桥的动作也终于慢了下来。他翻了一个身,从她的身上落到了床上。他四肢摊开,两眼忧郁地盯着天花板,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是不是,这次又要去办什么大案了?”紫荷展开怀抱,将陈溪桥的脑袋拢在自己柔软的胸前,手轻轻地抚摸着他披散的头发。
“是。”陈溪桥的鼻子使劲地蹭着紫荷的胸,像是一个正在寻找安慰的孩子。
“对方很厉害?”“嗯。”“你的剑法不也越来越强了吗?”“但是,在那个人眼里,我的剑法就像孩子可笑的把戏。”陈溪桥眼中的惧色已越来越深。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紫荷警觉地看了陈溪桥一眼,“你说的该不会是谢三吧?”陈溪桥痛苦地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他。”“两年前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找他报仇了吗?”“我也想,但是我有得选择吗?”陈溪桥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是说过,我现在是陈家的一家之主,所以我根本不可能为自己而活。”紫荷怜惜地用自己的脸碰了碰陈溪桥的脸:“但是,你根本没把握,为什么还要去冒险。”“因为我忽然发现,再等下去,我只会越来越没有把握。只要你越了解谢三,你就越是会发现他深不可测。”“这么说,这两年你还在和他呆在一起?”紫荷的脸色此刻看上去有些阴沉。
“不错,在和你回到这里后没多久,我就重新去找他了。”陈溪桥一脸惨然地坦承。
“为什么?”紫荷将陈溪桥的头从自己的胸前推开,一脸恼怒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还去找他?为什么你要骗我?”“姐姐,你不知道,我根本身不由己,你想象不到谢三有多可怕,不仅我的所作所为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连我的心神都好像已经被他控制住了。”陈溪桥两眼失神、可怜巴巴地望着紫荷,“只要谢三一日不死,我就永无安宁之日。”看着陈溪桥无助的神情,紫荷的心早已软了下来,又将陈溪桥拥回了怀里:“唉,算了,现在怪你也没有用了。反正姐姐也没什么用,根本帮不上你,但不管你生也好死也好,做好人也罢,做坏人也罢,这一生姐姐总是横竖跟定你了。”“姐姐,你对我太好了。”陈溪桥鼻子一酸,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