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独走单骑迭生险阻 夜投小径巧遇师尊
肖冲已经恢复了原有那种狡狯骄横的神态,傲然说道:“这里不是玉府,我也不怕你的妖法!今天是你自己找上头来,就怪不得我肖某了。”
玉娇龙强压住心头怒火,冷冷说道:“你敢怎样?”
肖冲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早知你从高妖狐那里学得了一些妖法,也料定你是借跳逃遁,曾禀劝田将军奏明圣上,请旨敞坟验尸,定你一个灭门之罪,那时才让你认得我肖某的厉害。可惜田将军过于谨慎,不听我言,才落得丢了提督大印,被调到这僻野军营来了。今天你休想遁逃,且随我见田将军去。”肖冲话音刚落,突然举起尚在流血的左手向玉娇龙迎面一挥,随着便有两点血珠洒落到玉娇龙的脸上。只听肖冲发出一声泉笑:“这下,你纵有妖法也不灵了!”
玉娇龙听了肖冲那番话后,早已由怒变恨,寒透身心,只觉站在她面前的这位肖冲,非熊非豹,真比豺狼还要险毒。当肖冲挥洒过来的血点沾落到她脸上时,她感到一阵恶心,差点呕吐起来。她对肖冲的这一举动,只觉奇怪,却茫然不解,不知他弄的什么玄虚。直到听他说出最后那句话来以后,她才明白过来。
她心里不禁想笑,可终于被厌恶压制住了,笑不出来。这时,她看到肖冲正对她眨着眼睛,阴森森的脸上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神色。玉娇龙冷冷地注视着他,心里只是发怵,卸再也激不起半点愤怒来了。她觉得自己手在发抖,忙咬咬唇,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调说道:“‘自作孽,不可活。’休怨我手狠,今天我是实实容你不得的了。”说完,她慢慢端起剑来。
肖冲虽已感到玉娇龙神情冷异,但仍毫不在意地冷冷一笑,说道:“啊,你还弄剑!”说完,提着钢刀向玉娇龙走了过来。
玉娇龙不迎不退,只平端着剑,注视着肖冲,等他动手。肖冲走到离玉娇龙只五步远时,猛然跨前一步,挥刀往剑上一击,同时大喝一声:“还不放下剑来!”不料那剑纹丝未动,却反而将他手中的刀弹开了去,肖冲不禁大吃一惊,赶忙退后两步,张大着一双惊诧的眼睛,打量着玉娇龙。玉娇龙仍然平端着剑,冷冷地注视着他。肖冲这才从玉娇龙那冰一般冷、剑一般利的眼光里,感到有些不妙,全身也不由起了一阵寒怵。他嗫嚅地问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鬼?玉娇龙也不答话,仍只平端着剑,冷冷地注视着他。
肖冲已被玉娇龙这冷异的神情吓坏了。他连连后退几步,接着猛一转身,便向林外跑去。
不料刚穿过几株大树,忽又见玉娇龙站在前面,仍然平端着剑,冷冷地注视着他。肖冲惊叫一声,忙又返身奔回林中。刚绕过一丛灌木,玉娇龙早已站在那儿。这样往返不过四趟,肖冲已被惊得魂飞魄散,吓得肝胆俱裂。最后,只见他暴起一对失神的眼珠,双手举起钢刀,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刀还没有劈下,他却已在摇晃中扑倒地上,又是一阵抽搐,便再也不动了。玉娇龙见肖冲已死,这才返身回到原地,见李香姑早已从树上解下她爹,父女俩被吓得紧紧抱成一团。玉娇龙走到李香姑面前,温声地说:“香姑,别怕,那恶棍已经死了。”
李香姑仰起脸来,惊疑地望着玉娇龙,颤声说道:“我已经认出你来了,你就是曾在泰安县救过我父女的那位官人。”
玉娇龙没应声,只默默地点点头。
盲目老者忙推着他的女儿说道:“香姑,还不快向官人……不,向小姐叩谢!”
李香姑正盈盈欲拜,玉娇龙忙拉住她说:“不用拜了!香姑,你听着,我不是什么小姐,也不是宫人,今天的事,不准你对谁说去。半句也不准说!”
李香姑仰起一张惶惑的脸,不解地望着玉娇龙。
盲目老者从地上挣扎起来,说道:“恩人情放心。老汉我虽然双目不见,心里却也是个明事人。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