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小雪初霁晴方好——雪空篇
以免浪费人力钱物。只是他之病一年重似一年,故人之药也不能根治其病,他病发之时总是强忍隐瞒,可我们这些亲人却如痛己身!所以……姑娘素有神医之名,所以在下才会前来,只盼能求得良方,好救兄长。”
说罢目光转向君品玉,眸中隐有祈盼,“姑娘就听听家兄的病,看在他也曾救人无数的份上,为其开一方良药可好?”
君品玉看着眼前这紫衣男子,观其眉目,锋藏骨傲,当是极其刚强坚定之人,可他此时却肯低头求助她,视其气度,雍容凛然,定是大富大贵之家,可他此时却肯卑微的乞求于她。以往所见,如此身份之人求医之时要么盛气凌人,要么钱财压人,不得之时,不是轻言辱之,便是痛哭嚎之。而这男子虽矮身委求,却不失其仪礼,虽失望焦灼,却不失其风度,有如此不凡的弟弟,那哥哥又会是何等样的人?
“说来听听。”君品玉沉吟良久,终于开口。
一言即出,那紫衣男子顿时面露喜色,当下便将其兄病况一五一十的讲来,讲述之时也不忘观察君品玉之神色,见其眉峰不动,面容平静,倒有些心安,只道兄长之病在这位女神医看来定是不重,讲得更是详尽了,就盼这神医了解得更彻底些,好一把根除兄长的病。
只是当君品玉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却只是轻轻吐出两字:“无治。”
“什么?”不但那紫衣男子闻言色变,便是他身后那四名随从也面露惊慌。
君品玉却并不为他们神色所动,平静清晰的道:“听你所言,令兄之病乃他三年多前所受之箭伤引起,当年身受重伤不但不卧根治静养,更兼伤未好即四处奔波劳,此便已种下病根。再加你刚才所言,其这些年来宵旰忧劳,未曾有一日好好歇养,要知人乃五谷养就的凡身胎,非金身铜骨,他此时必已心力憔悴,体竭神哀,若是普通人一年前大约便已死了,令兄能拖至今日,一方面乃他故人良药所养,另一方面……”
语气一顿,杏眸静静打量紫衣男子一眼,道:“观你精气,应有一身武艺,令兄想来也不低于你,所以他能拖至今日,也不过赖其一身修为在强撑,耗竭之时,便也是命断之时。自身知自事,是以令兄才会令你们寻医访药。”
君品玉依是神色静然,只是将这断人生死之语也说得这般慈和的人却是少有。
而那紫衣男子此刻却已是面色惨白,牙关紧咬,虽力持镇定,却已无法掩示目中那忧痛之意。他非愚人,也非不肯面对现实的弱者,这些年来那些名医的诊断无一不是如此结果,只是他总不肯放弃,总觉得兄长那等人物岂会为一小小箭伤所累而至送命。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寻访名医,总盼着下一个能有不一样的诊断,可眼前……眼前这有着天下第一神医之称的人却也如此下论,不俤阎罗王下的生死帖!
“品玉虽有薄技,但也非起死回生之神仙。依令兄病,已无需亲诊,公子若想令兄活久点,便从今日起,好好劝其安心静养,不再劳心体,再辅以良药,或还能活至明夏。”君品玉看着紫衣男子悲痛之虽有恻隐,但无能为力。
“活至明年夏天?”紫衣男子有些呆凝的看着君品玉,但那目光其实早已穿越,不知落向何方。
“是的。”君品玉点头,“强弩之末岂可久持。”
“现已近腊月,竟连一年都不到?可是我如何劝阻于他,能令他言听计从的人早已走了。”紫衣男子喃喃念到,目光呆愣,身形摇晃,那模样竟是神断魂涣,足见其兄弟深。
“嗫呀!”
正在此时,隐约听到大堂门开之声,然后传来浅浅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最后一个修长的身影轻悄的步入中堂。
那身影一步入,中堂竟剎时光华迸现,昏暗的灯火也分外的明亮起来,堂中几人顿时都将目光移去,便是那失神的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