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菊非菊
发觉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些良知的负荷。
她继续想着……。
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
爱恨交识下岂能清楚辨别到底是爱还是恨?
她知道燕二少下狱,是因为想引出谁杀害了他的哥哥,她更知道这么做,正好掉进了一个圈套,一个令他百口莫辩的圈套,毕竟这世上除非他自己想死,别人又怎能让他死?
也亏他想出做茧自缚的苦肉计,她不知道燕大少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又死的那么巧,巧得连自己也难以相信,可是她知道当那四名证人被灭了口,就算“包公再世”也难以断明是非曲直,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已到了非死不行的地步,因为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女人,在回“洞庭君山”的途中亦被袭身亡。
他死了,她也才明白自己对他的爱远已超过了恨,同时也才发规欧阳无双和燕大少二人真正的面目,想要争霸武林,称雄江湖。
陷入了泥淖,很难自拨,良知的驱使她做了急流勇退的抉择,她开始懊恼、深海、自责,也更看出了欧阳无双的贪婪、阴鸷、狠毒。
这一切的转变从李员外误闯“展抱山庄”开始,因为从他的口中,她证实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欧阳无双根本早已设计好了一个圈套,一个一石二鸟的精密计划,她固然美其名为自己出了气,何尝不为她引出了李员外?多可怕的女人,她简直把每一个人的心性,每一件事的环节,都摸得一清二楚,都设想的那么周密。
尤为甚的,她居然能让“快手小呆”和李员外,这一对童年友好变成反目相向,这就令人不得不佩服的手段高明。
夜悄然的流进屋内,当下人们小心的点上灯,展凤才惊觉自己又一次从痛苦中惊醒。
是的,一切尚有挽回的余地,假如那个人真的没死的话。
她当然不敢再奢望获得,她只求有一天能无怨无悔的结束这一段永远没有结果的爱。
泪亦悄然的滑落,她知道这泪水是苦的,也是涩的,这就是付出代价的开始。
蓦然——
她想起了二个令她心焦、牵挂的人,展龙和“快手小呆”。
她不知道小呆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展龙怎么会落入了欧阳无双她们手里。
于是自责更加深,一颗懊悔的心更虬结得解也解不开。
她从衣领内拉出了一块栩栩如生的“白玉雕龙”,这是自己从小就佩卦在身上的父亲的遗物。
望着它就像看到父亲慈祥的面孔,展凤的心在滴血,因为她必须拿它来换回哥哥的生命,可怜的展龙,从小只知浸研医术,这么一个儒雅的人却为了自己一时迷失,恐怕已吃了不少的苦头。
欧阳无双脸上的红潮尚未退尽。
燕荻已起身下了床,来到窗前望着晚霞发愕。
傍晚该是一天中最轻松,也最清闲的时刻,但谁也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刚做完了一件最激烈,最耗神的运动。
“汗珠子还没干,你就急着下床?”
很明显的不悦,已可从欧阳无双话里听出。
燕荻没回身,也没搭理。
“燕大少爷,你他妈的最好给我听清楚,少做出那种要死不活没出息的样子。不错,你我在一起全为了彼此的需要,就算买与卖吧!其间也会说几句虚情假意的话,你这算是哪一门子?我呸!你最好少做白日梦啦!”
这是真的,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忍受这种态度,尤其在她脸上的红潮尚未退尽的时候。
所以欧阳无双恶毒的恨声气道。
燕荻回过了身,他眼里有种被激怒的火花,一张稍嫌森冷的俊脸,已成了猪肝色。
他冰冷的道:“你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唐伯虎的古‘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