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暗 流
——”
谢金印诧然遭:
“请讲?”
乔如山咬紧牙关道:
“今日乔某若不幸落败身死,请阁下念在与芷兰有一段露水恩情——放过她!”
谢金印默然不语,乔如山面色一变,身形陡地凌空腾起,足足跃起二丈多高,木桨一横,直劈而下。
谢金印面上汗珠陡现,大喝道:
“好一招拦江截斗!”他当机立断,右手长剑向后一甩,同时借腿腰之力向后纵退。
那乔如山孤注一掷,在空中连换三式,木桨吞吐间已戳出十余桨之多,那种速度即强如谢金印也不禁触目心惊。
只闻“呼”地一响,谢金印竟在这间不容发中,疾向左一个转身,双足凌空虚点,避过桨网,紧接着剑子一抖一挑,剑光霍霍,有如长浪裂岸而涌,这一刻他已施出了独步天下“扶风剑法”威力最大的三天式之一“金光涣散”!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尖啸之声陡然亮起,紧接着呜呜一片阴寒的杀气盛起,谢金印一剑自斜刺里一递而出——
但见剑气方盛又敛,谢金印抱剑停立船头,而三步之外,乔如山喉结突地喷起一道血泉,绵绵不绝——
月华忽暗,湖面夜风拂起,惊鸟惊啼一声,展翅而飞。
沉寂,谢金印手中横着长剑,走近颓然倒卧在船板上的乔如山,低喃道:
“天下没有人能在这一招‘金光涣散’下全身而退,乔如山你死得并不冤!”
舟上渍滩了一堆血水,染成狼藉的红色图案。
谢金印步履阑珊地走进篷中,但见赵芷兰依然一动也不动的坐着,脸色由灰白而转成铁青。
移时,芷兰梦吃似地道:
“他,如山死了?”
谢金印懒慵慵的点了一下头,杀了人之后,他反而又显得无精打采起来。
他掣剑入匣,说道:
“不为报酬而杀人,在某家还是破题儿第一遭。”
赵芷兰咬紧银牙道:
“可恨,如山和我所布下的周密计划,竟在你那恐怖剑法之下,全告失败了。”
谢金印再度感到眼前这女人身上所透出的逼人,“杀气”,他恍然悟到,虽然自己也是常常会使人感觉到带有“杀气”的人——尤其是他抽出剑子的时候——但两者之间,终究有所不同。
赵芷兰缓缓阖上眼帘,许久未见有何动静,复行睁开道:
“你为什么还不杀死我?”
谢金印有气无力地道:
“姑娘又是多此一问了,某家并没有以杀人取乐的习惯,方才击毙令夫君,乃是情非得已,除非——”
赵芷兰接口道:
“除非如何?”
谢金印道:
“除非姑娘也要出手杀我,但某家看得出你对武艺一点也没造诣。”
赵芷兰道:
“那么你去年杀死家父时,怎地不连我也一并杀了!今夜司马道元一门十多口不是都死在你手上么?”
谢金印道:
“要杀几多人,全凭雇主之意,去年那托付某家之人,指明只要除去令尊……”
赵芷兰冲口道:
“是谁?那雇你杀死家父的人是谁?”
谢金印摇头道:
“事关某家之信实,恕某家不能透露。”
赵芷兰长身立起,出篷走到乔如山身侧,伸出抖颤的皓手,轻轻爱抚着他那冰冷的脸颊。
谢金印跟在后头,说道:
“适才令先夫尝言,他之所以欲暗袭某家,除却为姑娘报父仇之外,更为取得职业剑手之资格,难道尔等已困厄到须藉杀人谋生的地步?”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