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迟暮的爱
了傅红雪,失去了天,失去了地,失去了他目光所及的一切。
当他再次看到东西时,他发现自己躺在血泊中,傅红雪就站在他的面前。
黑衣人忽然发觉傅红雪冷漠的眼睛里,有着一抹痛苦和一丝同情。
他痛苦什么?他痛苦自己杀了人?他同情什么?他同情黑衣人的死?黑衣人看着傅红雪,忽然笑了起来:“如果你不解下我的头巾,我保证你绝对猜不到我是谁。”
“我知道。”傅红雪说:“我知道你是谁。”
“你知道?”黑衣人微惊:“你知道我是谁?”
傅红雪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视线移向落在血泊中的女性珠宝。
——傅红雪的那一刀,不但划破了黑衣人的咽喉,同时也划了他的衣服。
——黑衣人刚刚从抽屉拿出的东西,就是现在掉在血泊中的珠宝。
血液鲜红,珠宝灿烂。
黑衣人凝注着鲜血中的珠宝,过了很久,才轻轻他说:“你果然已知道我是谁。”
傅红雪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那一丝同情更浓了。
黑衣人伸出颤抖的左手,将鲜血中的珠宝拿起。
珠宝晶莹如星辰,鲜血艳丽如蔷薇,血珠顺着珠宝又滴回血泊中。
黑衣人用右手解下自己的头巾,然后将珠宝包起,仔细地包着,就仿佛在包装要送给初恋的情人的礼物。
月光如情人眼波般的拂上了黑衣人的脸。
这个永远无法实现第二个梦想的人,竟然是乐乐山。
四乐乐山将包好的珠宝缓缓举起:“我的梦想无法实现,可是你能不能将这包东西交给她?”
“好。”
傅红雪接过那包珠宝,并用肯定的声音说:“我一定当面交给她。”
“谢谢。”
这是乐乐山这一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带着解脱而死的乐乐山,傅红雪眼中的那一抹痛苦更深了。
——乐乐山来到马芳铃的房间,并不是因为他是凶手,而想来掩灭证据。
——他来这里,只不过为了要拿这些珠宝。
——送给一个又美丽又年轻的女人,一个他认为她会喜欢他的女人。
傅红雪看着乐乐山,耳中又响起了昨夜白依伶的一句话。
“年轻人虽然俊俏,可是经济基础不稳呀!”
就是为了这句话。
乐乐山居然以为“爱神”降临了他的身上,居然会想到这里来偷这些珠宝送给白依伶。
这么做难道就是爱的表现吗?傅红雪不禁叹了口气。
如果有人说,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那么他说的就算是句名言,也不是真理。
因为爱情是会变质的,变为友情,变为亲情,变为依赖,甚至变为仇恨。
——爱跟恨本来就在一念间而已。
会变的,就会忘记。
等到第一次爱情变质淡忘后,往往还会有第二次,第二次往往也会变得和第一次同样真、同样深、同样甜蜜、同样痛苦。
爱情更是不分年轻老人的。
年轻人虽然敢爱敢恨,狂热有劲,年纪大的人一样也会有爱的迷惑,会让爱冲昏了头。
甚至比年轻人多了一样,对爱情的“诚”。
“诚”心诚意地去爱,不惜生命的去爱,只可惜老年人的这一份“诚”,往往会被利用被歪曲。
不但被别人利用,有时甚至会被自己利用。
乐乐山就是这个样子。
他以为白依伶对他有了“意思”,所以他就“诚”心地要去接受这一份“情”。
——年华老去,已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