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麦老广和他的烧鸭子
郭大路笑道:“老广,你没有儿子,又没有老婆,自己更是省吃俭用,连新衣服都舍不得添一件,赚这么多钱干什么?”
麦老广道:“我地呢的整日系油里打滚唧人,要新衫也乜野?而且,钱系不怕多唧,越多就越更好。”
燕七也笑了,道:“他说的这倒是老实话。”
麦老广道:“老实人当然说老实话。”
郭大路道:“麦老广倒真是个老实人,听说他来了十几年,连赵寡妇贞节碑坊后的石头巷,都没有去过一次。”
燕七道:“石头巷是什么地方?”
郭大路笑道:“石头巷是个好地方,不但美女如云,而且温柔体贴。”
燕七望了他一眼,道:“你去过?”
郭大路道:“我倒并不是不想去,只不过每次喝醉了时候,却都忘了。”
燕七道:“清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
郭大路道:“清醒的时候我不敢去。”
燕七冷冷道:“你会不敢?”
郭大路道:“我只怕那些美女见了我这样的美男子,就再也不肯放我走了。”
燕七忍不住又笑了,道:“那种地方,偏偏要设在人家的贞节牌坊后面,你说是不是要叫人活活气死?”
麦老广道:“这么晚了,两位还要饮酒?”
郭大路道:“他想来吃你刚出炉的烧鸭。”
麦老广道:“好,我去拣只肥唧来。”
他转身走了进去,郭大路居然也在后面跟着,道:“我也到后面去瞧瞧。”
麦老广停住脚道:“后面龉龊邋遢,有乜好瞧?”
郭大路道:“我不怕脏,反正我已经够脏了。”
燕七叹道:“他若一定要去,你最好还是让他去吧,否则他就算缠到后天大天亮,也是非去不可的。”
麦老广也笑了,道:“后面黑迷朦,你行路要小心些呀。”
后面的院子果然很黑。
烧烤房就在院子的尽头,也是个黑黝黝的屋子。
麦老广步履蹒跚,走得很慢。
郭大路笑道:“看你走路的样子,好像也喝过酒似了。”
麦老广道:“今晚天时冻,我只饮了两杯,已经好似有点醉醉地……”
他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像是要跌倒。
郭大路刚想伸手去扶,谁知麦老广忽然一转身,如蛟龙出海、如鹞子翻身,其矫健轻捷,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郭大路的手刚伸出,已被他扣住了脉门。
燕七做梦也想不到这平时连走路都似要跌倒的糟老头子,忽然间变得如此可怕,大惊之下,想扑过去。
麦老广已沉声叱道:“站住,否则要他的命。”
这句话说出来,竟是标准的北方口音,连一点广东味都没有。
燕七呆住,失声道:“你……你就是……”
郭大路笑道:“他就是凤栖梧,就是把箱子从我们床底下搬走的人,你难道还想不到?”
他人已被制,命在旦夕,居然还是笑笑嘻嘻的一点也不在乎。
麦老广冷冷道:“不错,我就是凤栖梧,你怎么知道的?”
郭大路道:“我本来也只不过是乱猜猜,因为除了棍子、金毛狮、黑衣人,和我们四个人之外,这地方就只有你知道我们藏有金子,只有你有机会乘我们慢慢上山的时候,先赶去将箱子搬走。”
凤栖梧冷笑。
郭大路道:“还有,你既已被他们‘冤枉’过,他们现在当然不会再怀疑你,何况,你那烧烤房谁都不能进去,箱子藏在那里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风栖梧道:“还有没有?”
郭大路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