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元宝·女人·狗
他们绝不是白吃的人。
于是郭大路就问道:“这两天你可有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
城里最轰动的消息,就是开杂货店的王大娘生了个双胞胎。
大家开始奇怪了。
郭大路道:“也许他们不是在这里偷的。”
燕七道:“一定是。”
郭大路道:“那么这地方为什么没有被偷的人?一夜间偷了这么多人家,是大事,城里早该闹翻天了。”
燕七道:“不是没有,而是不说,不敢说。”
郭大路道:“被偷又不是件丢人的事,为什么不敢说?”
燕七道:“一个人的钱财若是来路不正,被人偷了也只好哑巴吃黄连,苦在心里。”
郭大路笑道:“这么样说来,可就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反正已尽了力,是不是?”
这时酒已差不多全到了他的肚子里,已快将他的责任心完全挤了出来。他忽然觉得轻松得很,大声道:“再去替我们拿十斤酒来。”
麦老广还没有走出门,门外忽然走进来三个人。
第一人很高,穿的衣服金光闪闪,好像很华丽;第二人更高,瘦得出奇。但这两人长得究竟是什么模样,别人并没有看清。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已被第三个人吸引。
这人全身都是黑的。黑衣、黑裤、黑靴子,手上戴着黑手套,头上也戴着黑色的毡笠,紧紧压在额上。
其实他就算不戴这顶毡笠也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脸,他连头带脸都用一个黑布的套子套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刀一般的眼睛。
这是夜行人的打扮,只适合半夜三更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时穿着,但他却光明正大的穿到街上来。
他长得是什么样子?
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谁也看不见,谁也不知道,他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一寸可以让人家看见的地方。
但也不知为了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充满了危险。
最危险的当然还是他背后背着的那柄剑。
一柄四尺七寸长的乌鞘剑。
很少人用这种剑,因为要将这么长一柄剑,从剑鞘中拔出来就不是件容易事,那必须有很特别的手法,很特别的技巧。
能用这种剑的人,就绝不是容易对付的。他既然已很困难的将剑拔出来,就绝不会轻轻易易放回去。
剑回鞘的时候通常已染上了血。
别人的血!
这三个人走进来后,就占据了最里面角落的一张桌子,显然不愿意打扰别人,更不愿意被别人打扰。
他们要的东西是:“随便。”
那表示他们既不是为了“吃”而到这里来的,也不讲究吃。
不讲究吃的人若不是忧心忡忡,就一定是在想着别的事。无论他们想的是什么,都一定不会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林太平一直在瞧着黑衣人的剑,喃喃道:“剑未出鞘,就已带着杀气。”
王动道:“不是剑的杀气,是人的杀气。”
林太平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人是谁?”
郭大路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就算已喝得酩酊大醉,也绝不会找这人打架。”
燕七忽然道:“另外两个人我倒认得。”
郭大路道:“他们却不认得你。”
燕七笑了笑,淡淡道:“我算什么,像他们这么有名气的人怎会认得我?”
郭大路道:“他们很有名?”
燕七道:“坐在最外面那个又瘦又高的人,叫做夹棍,又叫做棍子。”
郭大路道:“棍子,倒也像,夹棍这名字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