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祸从天降
的岳丈大人要死了,你这孩子玩笑也未免开得太大了吧。”
俞佩玉霍然转身,目光逼视林黛羽,道:“这可是你说的,你……你……你为何要骗我?”
林黛羽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清澈如水,缓缓道:“我说的?我几时说过这话?”
俞佩玉身子一震,倒退五步,转过头,只见这五位武林名人都在冷冷瞧着他,眼神中带着惊讶,也带着怜悯。
那老家人俞忠不知何时已弯着腰站在那里,赔笑道:“少爷你还是陪五位老爷子到厅中奉茶吧。”
俞佩玉纵身扑过去,紧紧抓住了他肩头,道:“你说!你将方才的事说出来。”
俞忠竟也怔了怔道:“方才的事?方才那有什么事?”
俞佩玉惨然失色,王雨楼道:“除了我五人外,今天可有别人来过?”
俞忠摇头道:“什么人也没有……”
俞佩玉缓缓放松手掌,一步步往后退,颤声道:“你……你……你为何要害我?”
俞忠长叹一声,凝注着他,目中也充满了怜悯之色,叹道:“少爷最近的功课太重了,只怕……”
俞佩玉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狂笑道:“只怕我已疯了,是么?你们这样瞧着我,只因你们都认为我已疯了,是么?你们都盼望我发疯,是么?”
林瘦鹃叹道:“这孩子只怕是被他爹爹逼得太紧了。”
俞佩玉狂笑道:“不错,我的确已被逼疯了。”
一拳击出,将窗子打了个大洞,一脚又将地板踢了个窟窿。
王雨楼、沈银枪、西门风齐地抢出,出手如风,抓住了他的肩膀,林瘦鹃自怀中取出个小小的黑木瓶,柔声道:“玉儿,听我的话,乖乖将这药吃下去,好生睡一觉,明天起来时,必定就会好多了。”
拔开瓶塞,往俞佩玉嘴里塞了过去,但闻一股奇异的香气,使人欲醉。
俞佩玉紧紧闭着嘴,死也不肯张开。
沈银枪叹道:“贤侄你怎地变了,难道你岳父也会害你么?”
突听俞佩玉大喝一声,双臂振起,沈银枪、西门风如此高手,竟也禁不住这天生神力,手掌再也把持不住,喝声中俞佩玉已冲天跃起,足尖一蹬,燕子般自树梢掠过,如飞而去。
西门风失声道:“这孩子好厉害,纵是俞放鹤少年时,也未必有如此身手。”
王雨楼目光闪动,长叹道:“只可惜他已疯了,可惜可惜……”
林黛羽扑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星光满天,夜凉如水,俞佩玉躺在星光下,已有整整三个时辰没有动过了,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他瞪着大眼睛,瞧着那满天繁星,每一颗星光都像是一张脸,在朝着他冷笑:“你疯了……你疯了……”
星光刚刚疏落,晚风中突然传来凄凉的哭声,哭声渐近,一个又瘦又矮,胡子却长得几乎拖到地上的老头子,随着哭声走了过来,坐到一株杨树下,又哭了一阵,拾了几块石头垫住脚,解下腰带悬在树枝上,竟要上吊。
俞佩玉终于忍不住掠过去,推开了他。
那老头子赖在地上哭道:“你救我作甚?世上已没有比我再倒楣的人了,我活着也没意思,求求你让我死吧,死了反而干净。”
俞佩玉叹了口气,苦笑道:“世上真的没有比你更倒楣的了么?……今天一天里,我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我说的话明明是真的,世上却没有一人相信,世上也再无一个我能信任的人,平日在我心目中大仁大义的侠士,一日间突然都变得满怀阴谋诡谲,平日里最亲近的人,一日间也突然都变得想逼我发疯,要我的命,我难道不比你倒楣得多。”
那老头子呆望了他半晌,讷讷道:“如此说来,我和你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