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怪老头
?”
老人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凡是简家一脉都要娶姓刘的为妻子。”
芮玮道:“这是什么原故?”
老人摸了摸下颏,想要下意识摸摸胡子,可惜他下颏光溜溜的,一根胡子也没有,他放下手,叹口气道:“话说来就长啦,这要转到我那至友药官兄的时候。当年药兄未做宰相时,暗中纵横江湖,结交两位生死兄弟,一位是老大刘忠柱,另一位是我这老幺喻百龙。
“我和药兄的感情还不怎样过于浓厚,老大和他却十分深挚,当年结拜时,药兄娶了老大的妹妹为妻,加上这层姻亲关系,他俩的友情更加增长。
“随后老大也结了婚,惟有我,唉……”
谈到结婚,老人的表情十分伤心,芮玮心中道:“老前辈,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但他看老人满脸痛苦之色,没敢提出这句问话,老人自个伤了会心,重又说道:“说来也巧,老大、老二的妻子同时怀了身孕,一天,我们兄弟三人酒后,老大、老二一高兴中互相应诺一件指腹为婚的事。
“这件事,本是亲上加亲,很热闹的一件事,当两位嫂子生产的时候,二嫂先生了一个男孩,倘若大嫂生个男孩,这件指腹为婚的事也就罢了,哪知大嫂偏偏生个女孩,却又在生下时,母女俩因难产,同时去世……”
说到这里,老人呆了一下,想是回忆到当年的景况,不觉愣住了,芮玮关心地道:“后来怎么啦?”
老人大叹一声,悲凄道:“老大妻女皆亡,痛不欲生,有时提到指腹为婚的事,更是老泪纵横,药兄感情深重,一天安慰老大说,这件事虽没有结成,只要儿子长大,一定仍要娶姓刘的妻子,尚且此后,简家每代总要有一子娶姓刘的女子,以示纪念。
“药兄独子长大后,就是简燕真了,他果然遵守父亲的意志,娶老大堂弟的女儿刘妃玉为妻。”
言至此,老人咳了一声,接道:“如此一来,凡是简家的一脉都要姓刘的为妻子,成为天池府一定的家规,子孙不敢违背!”
芮玮追问道:“这一脉是什么意思呢?”
老人微微摇头道:“就这一脉两字,使现在简夫人不惜生了杀害堂姐亲生子的用心!”
芮玮仍是不信道:“难道简老夫人真有害死恩公的可能?”
老人叹道:“她为了自个的亲生子,怎么不可能!要知药兄的师门有一条很严厉的规矩,就是‘艺传一人,不入二耳。’简燕真传药兄的衣钵,简春其传燕真的衣体,虽然燕真有三子,但春其是长子,无论武功和天府产业都由他继承,当年没出问题,现在召舞有异母弟弟,敢保她不生坏心,想是召舞定有所见……”
芮玮顿时明白了,不禁喃喃道:“原来简老夫人想把简家的一脉传给自己的儿子,所以生了豺狼之心,要害死恩公,唉!这未免太狠心了……”
老人道:“春其这孩子大概没有看出后妻的狠心,他以为她是刘妃玉的堂妹,便不可能,简家的产业还大半操在她手中,她舍不得放手,便起了杀害之心。”
芮玮不解道:“老前辈既住在天池府中,为何不出来管管你拜兄的家务事,免得简老夫人得逞阴谋。”
老人道:“二十年来都没进天池府,哪知天池府现在弄得如此,害得天池府的真正主人不敢回来。我仅知年前抬进春其的灵柩,树了一个碑,当时本想问问天池府的近况,后来一想有什么好问的,人总有死的一天,也就罢了!”
芮玮道:“老前辈现在住在天池府,怎说没进天池府?”
老人悲切道:“我在这里住了七年,却没有进天池府一步,我怕进去,也下定决心不进去……”
芮玮大是不解,再也想不通他为何住在这个冷僻的墓地,而不进天池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