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七残叟
,心中回绕那一句话:“以终身的痛苦换来一剑,是不是值得呢?”
一朵乌云遮住明月,大地顿时黑暗下来,七位老人只能微微辨出彼此的面貌了,缺腿叟轻咳一声道:“今年又是白白比斗一场,二十年了!二十年了!然则就是再过数十年,我们也不能让有人在世上独会海渊剑法两招,除非直到死去,大家不消除再斗之心!”
白面无须老人冷冷道:“你们若不能胜我,就是我死去之时,也不会将剑招公开,我宁愿与它长伴而去,也不愿将那绝学白白长传于世!”
五日叟叹道:“何必如此!武学一道犹如吸食火烟一般,越陷越深,你将一招传给我们,满足我们的欲望,让大家都会两招,我们也不会再以有限的余年来和你搏斗了!”
白面无须老人不屑地道:“废话!江湖上堂堂有名的七老之一——五日叟,竟会说出这样幼稚无耻的话,可笑呀!”
五日叟被他讽刺得讷讷半天,说不出一句争辩的话。
缺腿叟大声道:“看来我们明年今日再见了!”
二位没做声的老人其中一位打打手势,另一位突道:“哑老的意思,各位若想多活几年,明年之约还是取消的好!”
他功力显是最弱,到现在还未恢复,故而说话的声音十分弱小,被山风一吹更是模糊不清。
缺腿叟道:“哑老,聋叟说什么,叫他大声一点!”
残臂老人坐在聋叟旁边,听得清楚,将聋叟的话重复一遍,众人都知哑老医道精湛,驼背弓腰老人不解地道:“此话怎讲?”
哑老向聋叟打了几下手势,聋叟又提起丹田之气,尽力大声道:“我们今日一拼,表面看来大家都受了极重的内伤,假若再为明年之约努力习练,病势复发,不用一年,大家别想再见面了!”
白面无须老人点头道:“此话不错,喻某自觉内伤不浅,没有数载之功很难复原!”
哑老连比几次手势,聋叟冷然道:“你看来复原最快,其实受伤最重,没有十载之功无法复原,哑老说为我们大家着想,也特别为你着想,下次之约,在十年之后!”
白面无须老人大笑道:“好!好!你们还怕我死去,使得绝学失传,十年后喻某纵然死去也会有一人身怀海渊剑法两大招前来赴约,只是十年后,我看你们仍是无法胜得了我!”
残臂老人不服道:“假若能胜了呢?”
白面无须老人断然道:“喻某不但公开一剑,干脆将两剑全传给你们六人!”
缺腿叟傲然道:“这样说来,十年后我们六人比你还要多会一招啦!”
白面无须老人冷笑说:“你们一定胜得了我?”
驼背弓腰老人冷笑道:“这可说不定,目前讲来,哑老说你受伤最重,十年后敢保不败?”
白面无须老人大声道:“倘若十年后喻某胜了呢?”
五日叟凝重地道:“为示公平起见,十年后我们不胜反败,各将一招传你!”
“君子一言。”
众人商议一会,连哑老也随声附和,同声道:“驷马难追!”
要知七老皆是武林中名重一方的奇人,说出的话自然算话,这一约定势难更改!
残臂老人道:“我们若有不幸,亦当有人身怀一剑来赴约!”
白面无须老人抱拳道:“就此说定,喻某告辞!”
说罢回身而去。缺腿叟大叫道:“慢走!”
当乌云飘去,明月重照时,这山顶上再无一人,恢复了荒山原有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