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武林之秀
辛捷满心焦急地匆匆赶路,他心中暗想:
“闯上崆峒山后给他大闹一场,那厉鹗总不能不露面了吧,哼,只要他一露面,我不但要讨回宝剑,还要清一清咱们之间的旧账。”
所谓旧账,自然是揭厉鹗暗算梅山民的老案,此刻,辛捷根本不把“天下第一剑”的崆峒掌门放在眼内。
这一段路甚是荒僻,辛捷可以毫无忌惮地施展轻功绝技奔驰,他只觉自与勾漏一怪一场激战,自己功力似乎又增加了不少,这时他只写意轻松地跑着,但速度却极为惊人——
忽然呼的一声,一只鸽子从低空掠过,辛捷眼尖,早瞥见那鸽子足上绑了一根红带子,显然是送信的鸽子。那年头用鸽子传信也甚普通,辛捷并不以为意。
迎面凉风吹来,带来一丝湿味,辛捷暗道:“前面必有河水。”
奔了不到半盏茶辰光,结果听见浩浩荡荡的水声,辛捷不禁微微一笑,心想自己在外面跑了这些日子,见识经验着实也增长了不少。
走得近来,果然见一条小河横在前面,河面不宽,但水流却十分湍急,只见河水浩荡,怒涛澎湃,俯视令人晕眩。
却也凑巧,正当辛捷走到河边,上游冲下一只船来,只见船中空空,除了一个梢公没有一个客人,那梢公正用长篙反撑,减低船的速度,似乎打算停将下来。
那船行甚速,似乎不可能立刻停位,但见那梢公不慌不忙从舱中取出一条大缆,头上圈成一个圈套,只见他在头上转了两圈,呼的一声抛了过来,那圈儿恰巧套在岸边一个大木桩上,辛捷不禁驻足叫了一声好。
那梢公双足钉立船板上,双手加劲一拉,船儿就缓缓靠岸。
辛捷上前问道:“敢问大哥往崆峒山怎么走?”
那梢公道:“顺这条水到了成家镇再往西走。”
辛捷道:“梢公你这船可是要到成家镇?载我一趟怎样?”
那梢公人倒不错,笑道:“俺这船正是到成家镇的,客官要搭只管上来就是,咱们路上也好多一个聊天的伙伴。”
辛捷谢了一声,步上船头,那梢公手上一抖,绳套呼的又飞回,那船立刻顺流而下。
船川页水势,甚是迅速,两岸景物向后飞倒,更显出船的轻快,梢公对辛捷道:“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辛捷应了一声,反问道:“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吧?”
梢公道:“俺原籍山东。”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过了半晌他才继续道:“俺家里本是种田的,那贼厮鸟的县太爷要时俺的妹子做小老婆,俺妹子不从,结果俺爹娘都被捉进了衙门,恰巧河水泛滥,淹家里田园被淹得一丝不剩,唉,俺就流落到异乡来啦——”
辛捷也不禁长叹一声,他见那梢公默坐舱头,正在怀念北方的老家,心中不禁暗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看来世上快活的人固然不少,但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忧愁的……”
辛捷想到自己的身世,无端端那些可爱的倩影又一一飘入脑海,一时下好像天下不如意的事都浮现在眼前,他直想放声大哭一场。
忽然他想到那疯疯癫癫的毒君金一鹏,他想:“像他那样长歌狂笑,想怎样就怎样,大概总没有烦恼了吧。”
他脑海中充满着金一鹏癫狂的影子,耳朵中全是狂放的笑声,不知过了多久,那笑声忽然已变成了凄厉而阴森的冷笑,这是杀父母大仇“海天双煞”的笑声啊!
他游日四望,并无海天双煞的影子,他知道是自己的幻觉所致,但是这么一来,那些凄惨的往事一幕一幕地浮过眼前……
这些日子来,他不想这些,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其实在他内心最深处哪一分钟哪一秒钟不在想着这些?只是一当他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