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天魔情仇
鹏冷笑一声,接着又道:“但是那少女心中怨毒已深,势欲复仇而甘心,托了媒人,去跟那年轻人说亲,那年轻人居然就答应了,那少女名虽是嫁给他,但却恨不得食他之肉,寝他之皮。”
说到这里,辛捷已隐隐约约揣测到了几分,他眼光瞟向金梅龄,见她双眼红肿,泪珠一串串落了下来。
金一鹏用手抚着她的手,又说道:“但是那青年不但有钱有势,还有一身武功,那少女时时伺机而动,总没有机会,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要暗算一个武功深湛的人谈何容易?有时她等他睡熟了,想刺死他,哪知只要她一动,那年轻人便自惊觉,何况她根本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两只纤纤玉手,绣花还可以,想拿着刀杀人,却根本办不到。”
“她想下毒,又没有一个亲近的人为她买毒药,何况即使下手了,也难免不被那年轻人发觉,这样过了几年,她竟替她的仇人生了个女儿,心中的愁、恨、悲,真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
金一鹏娓娓道来,金梅龄已是哭得如带雨梨花,就连方少魌听了,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后来,那年轻人游兴大发,居然跑出去游山玩水去了,那少女心中仇恨未消,悲怨无法自遣,跑到庙去自悲身世,哪知却被一个人听到了,这个人自幼也是被世上一般欺世盗名之徒所害,长成后学了一身绝技,就专和世间的那些小人作对,无意听了这少女的身世,生气得很,就自告奋勇地出来,为这少女复仇,你能说这是错吗?”金一鹏冷然问道。
辛捷一愕,此刻他已知道这事的究竟,但是这事的是非曲直,又有谁能下一公论呢?
金一鹏赧然一声长笑,说道:“哪知道命不由人,那女人含羞忍辱,还是报不了仇,半路上又杀出一个‘七妙神君’来,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个清楚,就将这事弄得乱七八糟,那插手打抱不平的人,那时自问不是梅山民的对手,就带着那少女和她的女儿走了。”
金梅龄哭声更是悲切,辛捷心中也不禁黯然,忖道:“唉!她身世之惨,更是不可思议,她的‘仇人’竟是她的父亲,但她的父亲,真是她的‘仇人’吗?若她的父亲不是他的‘仇人’,那这仗义援助她母亲的‘毒君’金一鹏,又怎能说是她的‘仇人’呢?”
天魔金欹却仍然全无表情,说道:“师傅,和这种人哕嗦些什么……”
金一鹏瞪了他一眼,说道:“谁知走到路上,那少女竟抛下她亲生的女儿,投河自尽了。”
辛捷听了,更是觉得对这位“毒君”有些歉意,他本以为这“毒君”的毒,和那“淫妇”的淫,都是万恶不赦的,哪知道这“毒君”并不毒,那“淫妇”更是不淫,而且还死得这么凄惨。
金一鹏愕然笑道:“从此,那伸手管闲事的人,就带着那幼女远走天涯,他知道芸芸众生,又有几个人不是在骂他的,但是他虽然手段毒辣,却自问没有做过亏心之事,问心也就无愧于。”
说完,他脸上又换成肃杀之气,瞪着辛捷说道:“不管你是梅山民的什么人,你可以回去告诉他这件事的始末,哈哈,我一想到他听了这件真相之后的难受,我就快乐了。”
他笑声越来越厉,突然双手一抓一撕,将身上穿的红袍又撕成几片,双脚一顿,电也似的窜到门外,只听得砰然一声响,便没了声息。
他这举动快如闪电,辛捷直惊得站了起来,不知出了何事。
面上始终没有表情的金欹,叹道:“师傅的病,怎地越来越厉害了。”双眉也紧紧皱到一处。
辛捷奇怪:“怎地这身怀绝技的人,又有什么病?”他顿然想起黄鹤楼下他的狂态,突然悟道:“难道他屡受刺激,竟然疯了?”
金梅龄哭声未住,往事新愁,使得这少女泪珠更蔌蔌而落,舱中众人精神受了这些激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