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万相真人
在他面前。
“那么,他也总该落几滴眼泪吧。”她凄然一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掠到角落里,极快地从万相真人多年搜集的宝剑和这盗窟里原有的名剑里,抽了一柄,横刀向颈上抹去。
玉面神剑大惊失色,但阻截已是不及。
万相真人却漠不关心地望着,像是根本无动于衷。
田敏敏引颈自决,哪知那柄裂石断铁的利刃,削到自己颈子上,就像一柄钝刀削一块极坚硬的牛皮,丝毫没有反应。
万相真人冷笑道:“若是有能削得过我这本事的剑,那你也不必自杀啦,我看你还是听爹爹的话,老老实实地陪着你的小丈夫过日子吧。”他生性奇癖,简直将父女之间的天性全磨灭了。
自此常漫天在甜甜谷一呆八年。
这八年来,世事的变化真大,他们这小小的甜甜谷里,也是历经变迁。
身具上乘内功的万相真人,因为心性太癖,练功时走火入魔,竟丧了性命,如此一个奇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
田敏敏这八年来,性情亦是大变,在她心底深处,有一种浓厚的自卑感,使得她不时地想要折磨常漫天。
常漫天引咎自责,认为都是自己才使这个美貌的少女变成今日这种地步,是以处处容忍,决定终身厮守着她,有时他出山去买些粮食用具,也是马上就回来,不敢在山外停留一刻。
八年来有误入甜甜谷的人,无论是谁,没有一个能逃出性命的,有时常漫天见着不忍,田敏敏却气道:“我知道你好看,喜欢人家看你,但是我丑,看过我的人,我都要杀死他。”
常漫天为情所累,终日郁郁,只有在听着她的声音的时候,才能得到一丝安慰,但有时田敏敏却终日一言不发。
两人山居八载,无聊中,却练成一种任何人都没有这份心思练成的暗器与剑式配合的阵法。
这种阵法,天下除了他两人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田敏敏平日无所事事,就苦练武功自遣,轻功、暗器,早已炉火纯青,不在其父万相真人之下,若她能出江湖,怕不多久就能大大扬名。
熊倜及尚未明听他娓娓道来,不禁感叹着万相真人的冷酷,田敏敏的可怜,对这位玉面神剑的情深一往,更是称贺不已。
常漫天触动往事,又不禁黯然神伤。
良久,他方说道:“刚刚熊兄弟那一剑,却能将拙荆的皮肤划开一道口子,是以小弟猜想,以熊兄这柄剑的形状看来,莫不是江湖传说的‘倚天剑’吗?如今苍天相佑,有了这剑,拙荆的多年痛苦,也许能够从此解脱也未可知,所以小弟这才不嫌冒昧,但望熊兄能将此剑借与小弟一用。”
熊倜慨然答应了,反手将剑鞘也解了下来,一并交给了常漫天,道:“阁下只管拿去用便是。”
常漫天大喜之下,接过了剑,手却像因过度的兴奋,而有些微微颤抖了。
熊倜及尚未明也不禁相对唏嘘,他们本是多情之人,熊倜听了这一对久经患难,受尽折磨的儿女英雄事迹,不禁想起夏芸来,长长叹了口气,忖道:“我这真是欲速,反而不达了。”
尚未明也知道他的心境,遂道:“大哥不要着急,我想夏姑娘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
熊倜点头道:“但愿如此。”
过了一会,里面仿佛有女子呻吟之声。
又听到常漫天像是在低声安慰着,接着,常漫天飞步而出,喜色满面,道:“好了,好了,真是苍天有眼。”
熊倜、尚未明一齐站了起来,道:“恭喜常兄。”
常漫天又匆匆跑了进去,他欢喜过度,竟失了常态,似乎回到了幼童,得到了糖果时的那一份欢喜。
片时,常漫天又跑了出来,道:“拙荆定要面谢各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