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人心难测
只是武林中的几个扎手人物也要来蹚这趟浑水。”
镖车沿着官道走,天还没黑就打尖住店,一到天亮,他们就全力赶路,这样走得很快,没几天,他们经南北交通要冲,淮、运两河交点之清江浦,过宿迁,由台儿庄入境山东。
镖车进入山东,熊倜就感觉到有些地方甚是不便,尤其是语言方面,但幸好吴诏云,以及镖局的趟子手等,都熟知各省方言,熊倜这才知道,若要只身走遍天下,是如何的困难。
鸣远镖局的镖车曾来往临城多次,吴诏云对此地甚是熟悉,他找了当地一间颇为有名的客栈住下。
卸镖,牲口上料,吴诏云招呼着镖伙将七口箱子卸到屋里,店小二送上茶水,这些都是惯例,吴诏云一看天色尚早,料想不会出事,叫过店小二问道:“这几天临城可有些什么扎眼人物的行踪,有没有什么特别人物前来投店?”
店小二道:“这小的倒不知道,只是这两天临城的叫化子像是特别多。”
吴诏云嗯了一声,也未在意,挥手叫店小二退去,遂与熊倜说道:“山东的扒鸡烙饼,最是有名,现在反正无事,你我同去街上看看,随便也尝尝扒鸡烧酒的风味,你看可好?”
熊倜当然说好,便随着吴诏云走到街上,这临城并非大城,自不能与江宁、扬州等处相比,但小城风味,每每有醉人之处,他们信步走到街上,也没有什么目的,熊倜随便买了几件山东的土产,拿在手上,他少年好奇,觉得样样东西,都极有趣。
闲逛了一会儿,吴诏云见前面有个酒楼,规模像是还大,与熊倜随意走上了楼。
虽然正是吃饭的时候,但这生意并不太好,只疏疏落落坐了几个客人。吴诏云目光四扫,见俱都是些寻常人客,遂与熊倜捡了个临街靠窗的位子坐下,跑堂的连忙走了过来,张罗茶水,吴诏云点了扒鸡、烙饼等物,就和熊倜闲谈起来。
这时忽地又走上一位客人,灯火下只觉他面色苍白,最奇怪的是全身黑衫黑履,头上的辫子,梳得更是漆黑发亮,盘在顶上,相衬之下,显得面孔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他上楼来四周略一打量,竟向熊倜等的坐处走了过来,吴诏云而色登时一变。
哪知那人走到他们的邻桌,就坐下了,招手唤过店伙,自管呼酒叫菜,吴诏云看见如此,才像放下心来,仿佛对此人甚为顾忌。
熊倜见了,心中觉得奇怪,但那人坐在邻桌,两桌相隔很近,他又不能问吴诏云究竟此人是何许人也,只是暗自纳闷。
酒菜来得很快,吴诏云像是有着急事,话也不说一句,很快地就吃完了,对熊倜轻声说:“吃完快走,不然准有麻烦。”
熊倜正自奇怪,突然邻桌那黑衣人大声笑了起来,说道:“你倒聪明,只是此刻想走,却已来不及了。”笑声听来,阴寒澈骨,直不似人类所发。
那黑衣人说完之后,吴诏云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一拉熊倜,想一走了事,那人影一晃,那黑衣的怪客已显然站在眼前,冲着吴诏云冷冷一笑,说道:“你可认识我是谁?”
吴诏云方待答话,那人又冷笑了几声,说道:“凭我的穿着打扮,只要在江湖上稍走动一两年的,就算不认识,也该听说过,何况阁下堂堂鸣远镖局的二镖头呢!”说完双目一瞪,寒光外露。
吴诏云干笑了几声,说道:“天山三龙,武林中谁人不识,只不知钟少侠降临此间,有何吩咐?”
熊倜一听,蓦地记起,此人必是王智逑所提及的,天山三龙之一墨龙钟天仇了,心里想道:“此人怎地如此狂傲,这样看来,那出尘剑客东方灵,倒是与众不同,无怪武林中人人敬仰了。”
钟天仇目光一扫两人,说道:“区区这次到临城来,就是专诚恭候两位的大驾,想来此位必定是近日闹得轰轰烈烈的少年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