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病困英雄
肠,脾气却十分古怪,若是知道我们在背后犯了他的忌讳,我夫妇只怕就休想再有一天好日子过了。”
胡铁花忽然推开窗子,瞪大了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窗外,院子里的梧桐也像是变成了幢幢魅影,在瞪着他。
突听“嗖”的一声,一条黑影在窗前窜过。
楚留香也失声道:“有人来了么?”
李玉函道:“这位能老伯虽然和家父那一辈的许多武林前辈都是好朋友,自己却并非江湖中人,胡兄自然没有听起过他。”
他口气听来虽轻松,其实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酸楚。
楚留香沉声道:“是以在下想请教李兄,不知这暗器上淬的是哪一种毒?”
但现在,只不过是只猫,就吓出了冷汗。
夜雨秋灯,一灯如豆,绝世的英雄,竟病困在这凄凉的斗室中,胡铁花瞧了楚留香一眼,几乎忍不住要流下泪来。
但那二十七枚“暴雨梨花钉”却还在桌上闪着光,就像是在对胡铁花示威似的。
胡铁花眼睛忽地一亮:“这暗器既能杀人,便也能防身,现在它既然在我手上,我为何不能用它来杀别人?”
他虽然只剩下一只手能动,但这只手却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五根手指,每一根都很灵活、很有用。
只费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他就已将这梨花钉的弩匣打开,用筷子将银钉都挑在弩匣里的钉槽中。
只费了盏茶功夫,他就将弩匣重新装好。
到了这时,他才长长吐出口气,喃喃道:“好,你小子要来就来吧!”
忽然间,又是“嗖”的一声响。
他生怕惊动了楚留香,说话的声音还是不敢太大,却又生怕对方听不见,一面说话,一面顿足。
胡铁花笑骂道:“虎落平阳,连你这条瘟猫也想来欺负人么?”
李玉函笑道:“不错,可是我们却得快走,古松庄的路虽不远,可也不近,何况,你至少还要在那里弄一个时辰的菜哩!”
胡铁花的手去扶灯,眼睛却瞧着猫,只见这只猫躺在桌子上动也不动,竟已奄奄一息,就快死了。
猫的脖子上,还系着张纸条。
胡铁花解下来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以为他睡晕过去了,这时才松了口气,道:“你觉得好些了么?”
胡铁花瞪了瞪眼睛,道:“如此说来,我这毒是没法子可解的了?”
胡铁花道:“可是你的身体就像条牛一样,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你生病,这次怎么会病了?”
这张纸条非但是他们的催命符,而且简直是一种侮辱,楚留香若是瞧见了这几句话,心里又该是什么滋味?
胡铁花知道纸条一到,对方的人也就快来了,他们这次竟不再以卑鄙的手段来暗算,反而光明堂皇的来叫阵,自然是早已算定了楚留香非但没有抵抗之力,而且根本连逃都已逃不了。
他虽然未曾见过这“暴雨梨花钉”,但十来岁的时候,就已将江湖中每一种袖箭的弩筒都拆开来研究过。
与其等对方进来,倒不如索性闯出去和他们一拼死活。胡铁花这种宁折毋曲的脾气,正是死也改不过来的。
胡铁花勉强笑了笑,道:“只不过是只瘟猫而已。”
两人一逃一追,眨眼间便离开客栈很远,胡铁花手里虽有世上最霸道的暗器,怎奈那人总是和他保持七八丈距离,胡铁花既追不上,又怕暗器力道不够,这暗器已是他最后一着杀手,他怎敢轻举妄动,作孤注一掷?
胡铁花掠出窗子,掠上屋脊,厉声道:“朋友你既已来了,有种的就先来和我姓胡的一分高下,躲在黑暗中不敢见人,算不得英雄好汉。”
夜雨秋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