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三十万两
可惜!眼看着有三百万两到手,如今却成了一场空。”
抱拳一揖,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冷秋魂一把拉住了他,道:“你是说三百万?”
张啸林苦笑道:“在下是生意人,若无十倍的利益,怎肯先花三十万?”
冷秋魂动容道:“你不能等家师回来?”
张啸林叹道:“这种事自然等不得的。除非……”
冷秋魂立刻追问道:“除非怎样?”
张啸林道:“除非西门前辈临走时曾留下了话,讲明是到何处去的,那么,你我立刻前去寻找,还来得及。”
到了这时,冷秋魂也不能不为之动心,跌足道:“家师每次出门,本都有留话的,惟有此次……他老人家接得一封信后,第一天清晨就动身了。”
张啸林眼睛不觉亮了,道:“一封信?信在哪里?”
冷秋魂拉起了他的手,匆匆道:“跟我走。”
张啸林道:“哪里去?”
冷秋魂道:“立地追魂手杨松,你总该听过这名字?”
张啸林道:“那封信,莫非就在杨前辈的家里?”
冷秋魂道:“不错,我记得家师临行之前,曾经将这封信又封入个纸袋里,交给杨师叔保管,若能瞧见这封信,想必就可知道家师的去处。”
张啸林道:“但,但杨老前辈是否肯将那封信取出来看呢?”
冷秋魂笑道:“三百万两,无论对谁来说,都已不能算是个小数目。”
他们并没有乘车,穿过两条街,便到了那宅院。
一条不算太短,干净而安静的街道上,只有六个门户,杨松的宅院,便是左边第二栋。
张啸林用不着仔细去看,便知这条街住的全是济南城里的富家大户,甚至连街上石板与石板之间的隙缝里,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但一个像杨松这种地位的人,却本该在郊外有栋独立的庄院才是。
冷秋魂似乎已瞧出他的心意,含笑解释着道:“家师虽然有些孤僻,但不知为什么,却坚持要住在城里,他老人家虽不大喜欢和人说话,却喜欢听得见人声。”
张啸林道:“令师……但这里岂非是杨……”
冷秋魂道:“家师和杨师叔素来住在一起的。”
黑漆漆的大门,竟只是虚掩着。
冷秋魂径自推门走了进去,院里很静,没有人声。
大厅里,烛芯早已该剪了,宽大的厅堂,昏暗的灯光,使人不觉有一种凄凉神秘之感。
冷秋魂叹道:“杨师叔素来睡得早,他一睡下,家里的下人就要偷偷溜出去,尤其家师不在的时候,这些人更无法五天。”
张啸林笑道:“仆妇丫头到晚上难道也要出去?”
冷秋魂道:“这屋子里从来没有女佣人。”
他们从大厅旁边绕了过去,后院里更静,西边的厢房里,竟隐隐有灯光透出,冷秋魂道:“奇怪,杨师叔今天难道还没有睡?”
他正要穿过那种满梧桐的院子,突然,一滴水落在他肩上,他不经意地用手一拂,后窗里透出来的灯光,照着他的手。
鲜血,他手上竟有鲜血。
冷秋魂大惊抬头,梧桐树上,似乎有人正在向他招手。
他飞身掠上去,闪电般扣住了那手腕,但那只是一只手。
没有别的,只是血淋淋的一只手!
冷秋魂失声惊呼,道:“师叔,杨师叔!”
厢房里面无回应。
他震开了门,冲进去,杨松睡在床上,似乎睡得很熟,身上盖着棉被,只露出颗灰白头的头颅。但屋子里却是说不出的凌乱,每样东西都不在原来的地方,床旁边的三口樟木箱子,也整个都翻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