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命运
过我,放我走的。”
秋凤梧淡淡道:“我决不杀你。”
丁干道:“可是他……”
秋凤梧淡淡道:“他若要杀你,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丁干突然放声惨呼,就像是一只落入陷阱的野兽。
然后他连呼吸声也停顿了。
毛战已到了他面前,慢慢地拔出了一柄弯刀,慢慢地刺入了他胸膛——
三柄弯刀全都刺入他胸膛后,他还在惨呼,惨呼着倒了下去。
毛战看着他倒了下去,突然转身,向秋凤梧深深一揖。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用自己手里的刀,割断了自己的咽喉。
没有人动,没有声音。
鲜血慢慢地渗入阳光普照的大地,死人的尸体似已开始干瘪。
双双终于倒了下去。
秋凤梧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朵鲜花渐渐枯萎……
阳光普照大地。
金开甲挥起铁斧,重重地砍了下去,仿佛想将心里的悲愤,发泄在大地里。
大地无语。
它不但能孕育生命,也同样能接受死亡。
鲜花在地上开放时,说不定也正是尸体在地下腐烂的时候。
坟已挖好。
金开甲提起西门玉的尸体,抛了下去。
一个人的快乐和希望是不是也同样如此容易埋葬呢?
他只知道双双的快乐和希望已被埋葬了,现在他只有眼见着它在地下腐烂。
你夺去一个人的生命,有时反而比夺去他的希望仁慈些。
他实在不敢想像,一个已完全没有希望的人,怎么还能活得下去。他自己还活着,就因为他虽然没有快乐,却还有希望。双双呢?他从未流泪,决不流泪。
但只要一想起双双那本来充满了欢愉和自信的脸,他心里就像是有针在刺着。
现在他只希望那两个年轻人能安慰她,能让她活下去;他自己已老了。
安慰女人,是年轻人的事,老人已只能为死人挖掘坟墓。
他走过去,弯腰提起了麻锋的尸体。
麻锋的尸体竟突然复活。
麻锋并没有死。
腹部并不是人的要害,大多数人的腹部被刺穿,却还可以活下去。
认为腹部是要害的人,只不过是种错觉。
麻锋就利用了这种错觉,故意挨了秋凤梧的一剑。
金开甲刚提起了他,他的剑已刺入了金开甲的腰,直没至剑柄。
剑还在金开甲身上,麻锋却已逃了。
他把握住最好的机会逃了。
因为他知道高立和秋凤梧一定会先想法子救人,再去追他的。
所以他并没有要金开甲立刻死。
高立和秋凤梧赶出来时,金开甲已倒了下去。
现在他仰躺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着,嗄声闩道:“双双呢?”
现在他关心的还是别人。
高立勉强忍耐着心里的悲痛,道:“她身子太弱,还没有醒。”
金开甲道:“你应该让她多睡些时候,等她醒来时,就说我已走了。”
他剧烈地咳嗽着,又道:“你千万不要告诉她我已经死了,千万不要……”
高立道:“你还没有死,你决不会死的。”
金开甲勉强笑了笑,说道:“死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们何必作出这种样子来,让我看了实在难受。”
秋凤梧也勉强笑了笑,想说几句开心些的话,却又偏偏说不出来。
金开甲道:“现在这地方你们已决不能再留下去,越快走越好。”
秋凤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