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恨无常
认输罢啦,不失面子。”田归农却一言不发,刀刀狠辣的进攻。
胡斐肩背伤口奇痛,眼看便要命丧当地,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叫道:“大哥,别伤这少年的性命。”胡斐虽在咬牙酣斗,仍听得出是苗夫人的声音,喝道:“谁要你假仁假义?”忙乱之中,腰眼里又被人踢中一腿。胡斐怒极,右手疾伸,抓住了那人足踝,提将起来,扫了个圈子。众武士心有顾忌,一时倒也不敢过分逼近。胡斐手中所抓之人正是张宁,他兵刃脱手,被胡斐甩得头晕脑胀,挣扎不脱。
胡斐见圆性在马上东闪西避,那坐骑也已中了几刀,不住悲嘶,当下提起张宁,冲到圆性身前,叫道:“跟我来!”圆性一跃下马,两人奔到了胡一刀的墓旁。墓边的柏树已高,两人倚树而斗,敌人围攻较难。胡斐提起张宁,喝道:“你们要不要他的性命?”
田归农叫道:“杀得反贼胡斐,福大帅重重有赏!”言下之意,竟是说张宁是死是活,并无干系。他眼见众人迟疑,自己便挥刀冲了上来。
胡斐知道抓住张宁,不足以要胁敌人退开,心想田归农宝刀在手,武功又高,要抓他是极不容易,最好是抓住苗夫人为人质,可是她站得远远的,相距十余丈之遥,无论如何冲不过去。但见田归农一步步的走近,当下在张宁身边一摸,瞧他腰间是否带得有短刀、匕首之类,也可用以抵挡一阵。一摸之下,触手是个沉甸甸的镖囊,胡斐左手点了他穴道,右手摘下镖囊,摸出一枝钢镖,掂了掂份量,觉得颇为沉重,看准田归农的小腹,力运右臂,呼的一声,掷了出去。
镖重劲大,去势极猛,田归农待得惊觉,钢镖距小腹已不过半尺,急忙挥刀一格。钢镖虽然立时斩为两截,但镖尖余势不衰,撞在他右腿之上,还是划破了皮肉。便在此时,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呼,一名武士咽喉中镖,向后直摔。田归农骂道:“小贼,瞧你今日逃得到哪里去?”但一时倒也不敢冒进,指挥众武士,团团将两人围住。
福康安府中这次来的武士,连田归农在内共是二十七人,被胡斐刀砍掌击、镖打腿踢,一共已伤毙了九人,胡斐自己受伤也不轻。对方十八人四周围住,此时已操必胜之算,有几人爱惜胡斐,又叫他投降。
胡斐低声道:“我向东冲出,引开众人,你快往西去。那匹白马系在松树上。”圆性道:“白马是你的,不是我的。”胡斐道:“这当儿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不用照顾你,管教能够突围。”圆性道:“我不用你照顾,你这就去罢。”
若是依了胡斐的计议,一个乘白马奔驰如风,一个持勇力当者披靡,未始不能脱险。可是圆性不愿意,其实在胡斐心中,也是不愿意。也许,两人决计不愿在这生死关头分开;也许,两人早就心中悲苦,觉得还是死了干净。
胡斐拉住圆性的手,说道:“好!袁姑娘,咱俩便死在一起。我……我很是喜欢!”
圆性轻轻摔脱了他手,喘息道:“我……我是出家人,别叫我袁姑娘。我也不是姓袁。”
胡斐心下黯然,暗想我二人死到临头,你还是这般矜持,对我丝毫不假辞色。
只见一名武士将单刀舞成一团白光,一步步逼近。胡斐拾起一块石头,向白光圈摔了过去。那武士单刀一格,将石头击开。胡斐抓住这个空隙,一镖掷出,正中其胸,那武士扑倒在地,眼见不活了。
田归农叫道:“这小贼凶横得紧,咱们一拥而上,难道他当真便有三头六臂不成?”
胡斐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星星,心想再来一场激战,自己杀得三四名敌人,星星啊,月亮啊,花啊,田野啊,那便永别了。
田归农毫无顾忌的大声呼喝指挥,命十六名武士从四方进攻,同时砍落,乱刀分尸。众武士齐声答应。田归农叫道:“他没兵器,这一次非将他斩成肉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