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寿
就足以了。”
“幼清是想说,我是踩着长明的脚印走过去,再倒退回来的?”谢清芳好笑地问。
“不,当然不是这样。王延思是个经验丰富的捕头,这样的小花招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所以,你用了一个更加巧妙的方法,而且,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谢清芳脸色微微一变:“哦,那是什么?”
“记得当初鱼真人曾经和我说过,她曾经见你在当晚提着一个布袋,而后来我在铿然居也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布袋,而奥妙就在那个布袋里。”云寄桑肯定地道。
“怎么,幼清从布袋里找到了什么不成?”谢清芳淡淡地问。
云寄桑摇头道:“恰恰相反,我什么都没有找到,除了几片梧桐叶的碎片。”
“那又能说明什么?”谢清芳轻松地问。
“说明了很多。梧桐树只有铿然居的院子里面有,现在又是深冬,什么地方才能含有梧桐叶的碎片呢?”云寄桑俯身,轻轻地从地上捞起一掬琼屑:“答案就是它,雪,铿然居院子里的雪。”说完,他松开手,任那掬白雪散落在地上。
谢清芳神色淡然地望着他。
“为什么袋子里要有雪呢?也很简单,你要用它去填平你经过那片雪地时留下的脚印!”云寄桑的目光突然如出鞘的剑一般锐利,“朱长明死的那夜正是天降大雪,你先是在铿然居用布袋装雪,又在雪中来到朱长明的房中,杀了他。随即一边沿着原来的脚印退走,一边用袋子里的雪将脚印填平。这样不过片刻功夫,大雪就完全把你原来的脚印覆盖了,而且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真是巧妙!”云寄桑赞许道,随即又向谢清芳道:“我说得没错吧,师娘?”
谢清芳听后却不见慌乱,反倒又笑了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只不过不只是我,人人都能用啊。而且那袋子我当初打扫院子时曾经盛过落叶,留下叶片也是再普通不过。况且,我和长明无冤无仇,我又是他的师娘,为何要杀他?”
“的确,师娘说得没错,这个法子谁都能做到。别人能,师娘也能。不过这样一来,轻功就不再是凶手必须会的了。至于长明……”云寄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在她面前一晃,“你虽然对他无仇,但是他对你有爱!”
谢清芳凝目望去,只见那张纸上却是一首残诗:
不似慧兰羡花间,恰如朝云伴堂前;
獾狼獐鹿不同老,度母吉祥总解禅。
经卷难执荒唐戏,舞衫还看旧时颜;
凤台乘凫三山去,同作高唐……
云寄桑缓缓道:“这首诗是长明被害前所作。当时我只看了眼熟,并未真正明白其中的意思。长明的诗中第一句中的花间就是温飞卿的花间集,慧兰则是鱼玄机的俗名。指的就是温庭筠和鱼玄机相互倾慕的典故。当时我还以为和鱼真人有关,于是便忽视了那朝云的涵义。只是昨天才突然明白,这首诗正是和韵了苏轼的朝云诗!”说着缓缓道:“王朝云作为苏轼的小妾,陪伴他多年,在他落魄之时,身边妻妾散尽,只有她一个人无怨无悔地陪着他。所以苏轼才以诗致谢。”说着吟道:“
不似杨枝别乐天,恰如通德伴伶元;
阿奴络秀不同老,无女维摩总解禅。
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板旧姻缘;
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山云雨仙。”
吟完,他长叹了一声,望着面无表情的谢清芳道:“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鱼玄机和温庭筠,王朝云和苏轼都是忘年相恋,正与你和师父的感情相似。第二句里,獾郎是王安石的小字,獐鹿则指的是他的爱子王雱,王雱小时就曾经以‘鹿边为獐,獐边为鹿’来辨认獐鹿闻名天下。这一句,指的怕正是继儒兄和老师的关系,因为王雱和继儒兄一样,同样为父亲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