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江湖术士 施诈骗红丸 颖异少年 有心求剑诀
游龙”,短的名为“断玉”,岳鸣珂这把,正是天山派镇山之宝剑游龙剑。
两人辗转攻拒,又斗了三五十招,岳鸣珂剑招催紧,直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在青色光幢中盘旋进退,只听得一片断金戛玉之声,连绵不断,激斗正酣,忽听得又有声音,空中飘下,原来是镜明老禅师在塔顶传声,微哂说道:“天元你已经输了,还不退下!”声音并不很大,但却入耳惊心。天元一怔收招。只见方便铲的两边锋刃,已全给削平,虽是惊心,但心想:这乃是对手宝剑之力,论本领自己并未输招,所以虽然被师父喝退,心中却并不很服。
天元和尚见他亮出宝剑,微微一凛,但想起方便铲乃是重兵器,宝剑难削,亦自不惧。岳鸣珂施礼之后,平剑当胸,天元和尚一铲拍下,岳鸣珂两肩一摆,身躯半转,反手一剑,急如电光石火,直刺天元手腕,天元和尚喝声“好快!”手腕一翻,方便铲反铲上来,岳鸣珂把剑一收,转锋刺出,天元和尚的铲向前一送,只听得“叮当”一声,火花四溅,方便铲缺了一口,岳鸣珂也觉臂膊酸麻,不敢怠慢,就在腾挪闪展之时,手中剑已唰、唰、唰的连进三招!
再说白石道人与镜明长老相见之后,招手叫卓一航过来参谒,镜明长老见卓一航气宇不凡,甚为称赞。
尊胜禅师道:“你不必过份谦虚,坐下来吧。学无先后,达者为师。相互观摩,彼此有益。”岳鸣珂道声“恕罪”,坐在西首蒲团之上。尊胜禅师坐在东首蒲团之上,两人相距三丈。尊胜道:“咱们不必动手较量,我就坐在这蒲团之上与你比比拳法吧。”岳鸣珂心想:坐在蒲团上怎么比拳?只听得尊胜说道:“我们相距三丈,拳风可及,你我就坐在蒲团上发拳,若谁给打下蒲团,那就算输了。若两人都能稳坐,那么就用铃声计点。”岳鸣珂诧道:“什么叫做铃声计点?”
然而白石道人却不知卓一航心中所想,他和妹妹畅叙离情之后,走出外堂,见二人谈得甚欢,心中很是高兴。
要知少林寺的伏魔铲法,乃是武林绝学。当时论剑法首推武当;论拳掌暗器和其他器械却还算少林,所以天元和尚有此说法。镜明长老又是微微一哂。说道:“你跟我这么多年,在达摩院中也坐上了上座了,怎么输了招都还不知?你看你的胸前衣服。”天元和尚俯首一看,只见袈裟上当胸之处,穿了三个小洞,这一下冷汗沁肌,才知岳鸣珂确是手下留情。
再说岳鸣珂绕过达摩院,行到初祖庵前,藏经阁已然在望。这初祖庵乃少林寺僧纪念达摩祖师所建,非同小可,岳鸣珂忙跪下礼拜。里面尊胜禅师笑道:“岳施主请进来坐。”岳鸣珂进了庵堂,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弟子参见,不敢较量。”这尊胜禅师和镜明长老乃是同辈,本来他不想自己把关,后来见到岳鸣珂武功确实厉害,一时兴起,这才从石塔下来,要亲自试试他的功夫。
当晚镜明长老在“解行精舍”设下斋宴,给白石道人接风,席间谈起了紫阳道长逝世之事,吁嗟再三。卓一航也暗暗感慨,心想:自己的师父死后,武当派已是群龙无首,四个师叔,虽然武功不错,却都不是领袖之才,看来武林宗主之位,该让少林派了。
岳鸣珂缓了口气,只觉臂膊麻痒,卷袖一看,自臂弯以下,瘀黑胀肿,一条红线,慢慢上升,就如受了毒蛇所咬一般。要知这金独异以阴风毒砂掌成名,功力比他的侄儿金千岩何止深厚十倍。岳鸣珂手腕被他拂着,剧斗之后继以狂追,毒伤发作,毒气上升,岳鸣珂见了不觉骇然,急忙择地坐下,忙运吐纳功夫,以上乘内功,将毒气强压下去。
岳鸣珂领了个乖,留心看尊胜的拳势虚实,寻暇抵隙,此来彼往,铃声叮当不绝,过了大半炷香,岳鸣珂比对之后,已然输了五点,心中大急。尊胜一想,该让让他了,岳鸣珂连发两拳,尊胜并不抵御,怀中铜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