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刺杀
体虚弱,从未练过内功,但是这一刀的速度却是快得惊人,不知道在暗地里练习过几千几百次。只是一个瞬间,手腕一翻,指间便流出了一抹雪亮冰冷的光!
刀光一闪而没,彷佛叶上朝露,瞬间消失。
血从刀锋上如瀑布般流下,染红了女子握刀的手,让那只苍白纤细的手变得狰狞如厉鬼。赵冰洁还是坐在那里,身形一动不动,手里的刀却已经刺入了面前之人的胸口。
“你……你……”被猝不及防一刀刺穿的人惊骇地睁大了眼睛,重重喘息。
赵冰洁脸色苍白,只是沉默着用力一转,锋利的刀锋将面前人的内脏瞬间搅碎,然后带血狠狠地拔出!
血如同箭一样喷上了她的衣裙,刀一抽出,酒馆的小二踉跄着扑倒在方桌上,手指痉挛着,彷佛几度想要用力扳开什么,却终究没有力气——他手上的毛巾把子散开了,里面露出了冰冷的金属:那是一筒天下第一的暗器:暴雨梨花针!
“原来,又是唐门?”酒馆里,萧筠庭低沉地问。
在刚才赵冰洁拔刀的那一瞬,他一按桌子,闪电般地飞身掠起,然而却不是为了躲避朝露刀,反而出其不意地逼近了酒馆的掌柜夕影刀悄无声息地出鞘,不等对方出手,一瞬间便拔刀压住了对方的咽喉!
彷佛是心有灵犀,他们两个人在那一瞬间同时拔刀,各自攻向不同的对手,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一瞬,胜负立分,精确利落得令人惊叹!
萧筠庭站在暗影里,冷冷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将刀压在了掌柜的脖子上。
“三个月前,你就已经混入了这个酒馆吧?怪不得薇儿会中毒,怪不得她走的时候居然还能找到船只——原来早就是你们算计好了。”他淡淡地问,声音冰冷,“原来的那位掌柜和店小二呢?是被你们杀了么?”
那个掌柜的刚刚扣住了算盘,还不等发出暗器便被割喉,显得愤怒已极。若不是萧筠庭扣住了他腕脉要穴,令他半身瘫痪,他便要咬舌自尽。
萧筠庭小心地将他手里握着的算盘拿下来,放到桌上——每一颗算盘珠子里都填满了火药,做成了霹雳子。大概他们早就安排好,如果自己侥幸可以逃脱道上的伏击,来到酒馆里后也要将自己的性命取去吧?
看这些火药的份量,一旦爆炸,只怕方圆十丈之内无人可以幸存。
——这些残党,竟然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决心前来。
果然,那个掌柜的毫无畏惧:“要杀就杀,罗嗦什么!”
“咦,是九公啊?你居然还活着——”听到那个声音,窗下的女子忽然微笑起来,“看来今天你们最后拼死一搏,看来也要失败告终了呢。”
“贱人!这个天打雷劈的叛徒!”掌柜站在那里,目眦欲裂地看着赵冰洁,“你明明是我们这边的人,居然在这时候背信弃义!”
赵冰洁微微笑了一笑,将手里的朝露刀收起,摸索着拿到了毛巾里的那一筒暴雨梨花针,日光下身形单薄如剪纸,冷笑:“笑话……谁说我是你们的人?”
“贱人!你还想抵赖?”掌柜厉声,“你们赵氏世代是梅家的家臣,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当初你爹你娘拼了性命,才把你送到听雪楼去卧底,你今天这般负恩反噬,难道不怕天打五雷轰?你死了的爹娘地下有知,也会……”
他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去,因为刀锋一紧,逼得他无法说话。
然而,虽然令对手住嘴,萧筠庭的眼神却是落在了赵冰洁身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眼神凝重,杀气并不曾放松半分。
这个女人实在是敌我难分,不到最后一刻,他都无法完全信任她。
更何况,她的手里如今拿着唐门第一暗器暴雨梨花针。
“忘恩负义、反噬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