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子有德
带雨,我就乱了。”
林芷彤心道你娘的想扯什么卵蛋,好歹还记得自己侧福晋的身份,嗔目道:“你要干什么?快说吧。”
纳兰性德道:“这个……这个……这个……”纳兰性德憋红了脸,头上冒着汗到道:“我想请妹妹去看戏。”
林芷彤眼睛发亮道:“看戏就看戏吧。这么开心的事,弄得这般紧张兮兮。”
纳兰性德显然同戏班的人很熟,径直走上了二楼,又怕林姑娘怪自己不端庄,不敢进包间。只在外边雅座坐了。其实林芷彤哪在乎这些小节,倒心里觉得这纳兰性德小小气气的,花钱这般计较,心里就有几分不爽。见纳兰性德点了个《二十四孝》,林芷彤当场就想走。于是又点了个,林芷彤没有看过,一时好奇,才留了下来。
这戏最为缠绵,属于剧场偷偷摸摸才放一两场的文人禁戏。林芷彤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正想走,突然肚子又有些痛,林芷彤从不作假,皱着眉头又滴出两滴泪来。恰好台上正唱着:“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纳兰性德一看,更认定芷彤是自己的红颜知己,觉得此刻就算姹紫嫣红都败了,也无憾了,便也跟着掉下泪来。
林芷彤道:“大男人哭什么。刚才有些肚痛,现在要好了,我要回家了。”
纳兰性德道:“好,这戏太过伤感。本不该给姑娘看的。下次送本书给你吧。”
林芷彤边走边道:“这书写的也太啰嗦了。有没有热闹些的,要有武生的戏。”
纳兰性德一愣道:“武生的戏都禁了啊,这儿不比小县,剧本审得最严。这些诲淫诲盗的本子,包括《水浒》都被禁止了。”
林芷彤道:“《水浒》都禁?算了,反正好看的书他们都禁——你这公子哥,平日都看些什么书?”
纳兰性德道:“《水浒》也曾偷偷看过,越禁的越爱看,假以时日这些禁书说不定都是名着。但大多时候跟别人一样,被逼着读些《中庸》、《大学》什么的。也对,总要懂些为人处世的道理。”纳兰性德不想给心上人不思进取的印象,强装大人道。
林芷彤一想起是颜雨秋家的书,就心存恨意道:“我看这些书也没什么好读的。读出来无非就是装模作样做个米虫而已,有权人赏他们点骨头,只是因为他们老教别人听话。”
纳兰性德又惊又喜,自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就一次比一次感觉深不可测,跟自己那是一种灵魂的契合,忙道:“对,林妹妹说得对极了!我从小厌恶科考。这世上,我看到男人便觉得浊臭逼人,其实多少人真爱读书?都是爱着读书的好处罢了。科举科举,害死多少赤子啊,小时候还会哭会笑,像个真人,长大后就个个圆滑算计像块墓地的砖,外面看个个温柔敦厚,回府里满肚子男盗女娼。你看看街上那么多笑,凡对着上面人就挤了出来,对着下面人又都不见了。那其实不叫笑,叫卖笑。你别看这么多人写了一首又一首的诗,其实都是在凑字拼词,故意玩个游戏,好弄个上等人的圈子,又捞些好处。倒是府上妹妹们少一些心机,偶有些好诗词,偏偏没人知晓。我敢说,就把西湖摆在举人们面前,懂的好的人都不多了,女人这样活生生的人都品不出来的,如何品得出山水的好?他们没有真正的品味,又到处假装有品味,他们把风雅当成手腕,却又去随意评判风雅。读书也好,写诗也罢,所想十成倒有九成都是对自己有没有用,偏偏没有想过,其实自己活着又有什么用了?”
林芷彤半懂不懂,道:“你真是个怪人,好在我也是,我一直觉得官有什么好当的。让我装模作样,不能随意走动,只给我顶高帽子戴着。我才不干了,现在我都觉得气闷。”
纳兰性德一声长叹,这就是张籍的“恨不相逢未嫁时”了吧。总之,这个女人只怕要成了自己的魔魇了,但现在能给妹妹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