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聚散无常
手下面前输了给你,当然不会赖账。”
燕飞道:“慕容垂肯这么便宜我吗?”
向雨田道:“孙恩知道你的厉害,我知道你的厉害,但慕容垂并不清楚,只会认为你仍是当年与他交手的燕飞,只要赌注够吸引,例如你战败则拓跋珪会向天立誓,向他俯首称臣:水不敢再存异心,怎到慕容垂不冒险一战?”
燕飞颓然道:“我明白小珪,他绝不肯孤注一掷的把全族的命运押在我身上。他亦是不晓得我厉害至何等程度的不知情者之一。”
向雨田摊手道:“这是我唯一想出来救回她们主婢的方法,只好考验一下拓跋珪是不是你真正的兄弟。”
接着两眼一转,道:“还有一个办法,却不知是否行得通,就是着纪千千答应他,如他战胜,从此死心塌地的从他。”
燕飞颓然道:“这种话我怎可对千千说出口来?”
向雨田一想也是,怅然若失的道:“对!男子汉大丈夫,这种话怎说得出口?他奶奶的!还有什么好办法呢?如非别无选择,慕容垂绝不肯与能先后杀死竺法庆和孙恩的人决战。”
燕飞道:“还有另一道难题,即使我赢了他,如果他违诺不肯放人,又如何呢?”
向雨田道:“只要你能把他制着,哪到他不放人。”
燕飞头痛的道:“现在还是少想为炒,到时随机应变,看看有没有办法。”
向雨田笑道:“对!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还是想想如何歼灭龙城军团,简单多了。”
两人下山而去。
刘裕回到石头城,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刻,手下报上宋悲风在书斋候他,刘裕心中嘀咕,他早上临赴朝会前请宋悲风到乌衣巷谢家依刘穆之之计,向谢道韫先知会一声,为何会用了整个白昼的时间呢?
步入书斋,宋悲风正坐在一旁沉思,见他来到,亦只是微一颔首。
刘裕到他身旁坐下,道:“王夫人反应如何?”
宋悲风沉重的道:“她很失望,不过并不是对你失望,而是对谢混那蠢儿失望。我看大小姐心襄很难过。”
刘裕大生感触,如果可以有别的选择,他绝不愿伤谢道韫的心,她是如此可亲可敬,通情达理。
为何自己会处于这么一个位置?为的是什么呢?事实上他清楚知道答案,延展在他前方的就是直通往帝君宝座的路,这条路并不易走,每踏前一步,后方便会坍塌,没法掉头。两边则是万丈深渊,稍一行差踏错,势为粉身碎骨的结局。
刘裕道:“王夫人没有认为我们错怪谢混吗?”
宋悲风道:“我向大小姐道出谣言的内容,她立即猜到是与谢混那小子有关,她还说……唉!”
刘裕从未听过宋悲风以这种语气说谢混,充满鄙屑的意味,可见宋悲风是如何恼怒谢混。这是可以理解的,谢氏的诗酒风流,就毁在谢混手裹。
刘裕道:“王夫人还有说什么呢?”
宋悲风道:“她说当年你和淡真小姐的事,被大少爷列为机密,知情的婢子都被严词吩咐,以后不准再提起此事,所以晓得此事者有多少人,清楚分明。谢混亦不知此事,只是后来见孙小姐不时长嗟短叹,说害了淡真小姐,令他心中生疑,找来孙小姐的贴身侍婢诘问,才晓得事情的经过。”
不用宋悲风说出来,刘裕也猜得大概,定是谢道韫得悉谣言后,找来那知情的婢子,证实了谢混罪行。
刘裕有点不知说什么话才好,因被宋悲风勾起他思忆谢钟秀的悲痛。
宋悲风沉声道:“我要走了!”
刘裕失声道:“什么?”
宋悲风道:“我是来向你辞行,希望今晚便走。”
刘裕愕然片刻,苦涩的道:“大哥是否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