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驰想未来
无暇现出感动的神色,由衷的道:“无暇从未遇上过像族主般高瞻远瞩的人。以前无暇最崇拜的人是我爹,他虽然满脑子计划,但视野却局限在眼前的形势上,远比不上族主广阔无垠的视野。”
拓跋珪像听不到她的赞许般,双目异芒闪闪,缓缓道:“由平城到洛阳,正代表我族的崛兴。平城毕竟偏处北方,且受到正逐渐转强的柔然人寇边威胁;而洛阳乃汉晋以来的政治文化中心,地近南方,在政治地位、文化传统和地理条件上都远较乎城优越。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只有迁都洛阳,方可推行种种必须的改革,进一步与华夏文化融合。”
楚无暇不解的道:“为何只有迁都,方可以进行改革和华化呢?”
拓跋珪道:“这是新旧交替必然产生的情况,求新者总会遭到坚持过往传统的势力激烈反对。以乎城为都,与以盛乐为都分别不大,故能水到渠成。可是若迁往洛阳,在各方面都会起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故旧势力不但会反对迁都,更会反对华化,怕的是不仅难以统治汉人,还会被汉人同化,失去我们赖之以立国的强悍民风。所以现时族内与我持不同看法的人仍是占多数,他们认为南迁等若放弃祖宗遗留给我们的福地、放弃自身的文化,且会因水土不服致我们的威势由盛转衰,所以迁都的壮举,未必能在我的手上完成。哈!我们怎会忽然扯到这方面去?”
楚无暇柔声道:“族主说的话,令无暇很感动哩!”
拓跋珪哑然笑道:“感动?无暇对政治生出兴趣吗?”
楚无暇道:“无暇对政治没有兴趣,却对族主的想法有很大的好奇心,更明白族主为何视驰想未来为一种令自己轻松起来的有效办法,无暇听着族主的话时,也是浑然忘忧,心胸开阔,忘掉了眼前正不住逼近的战事。”
拓跋珪冷哼道:“慕容垂!”
楚无暇有感而发的道:“族主的心意令人难以测度,更非一般人所能想象。每次我看到族主在沉思,心中都会生出惧意,因为不明白族主在想什么?”
拓跋珪大感有趣的道:“无暇怕我吗?”
楚无暇撒娇道:“当然害怕,最怕失去族主对无暇的宠爱,那无暇只好了结自己的性命,没有了族主的呵护,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拓跋珪笑道:“没有那般严重吧!事实上说感激的该是我,没有你的佛藏和宁心丹,今仗鹿死谁手,尚是未知之数。如果我能大败慕容垂,无暇该记一功。”
楚无暇欢喜的道:“无暇是族主的,当然该尽献所有,只要族主肯让无暇伺候终生,无暇便心满意足。”
拓跋珪沉吟片晌,道:“无暇是否精通炼丹之术?”
楚无暇娇躯一颤道:“族主为何要问呢?”
拓跋珪不悦的道:“先回答我的问题。”
楚无暇委屈的垂下头去,微一颔首。
拓跋珪欣然道:“那无暇可否为我多炼几颗宁心丹出来呢?”
楚无暇幽幽的道:“要制成有同样效果的宁心丹,恐怕要有『丹王』之称的安世清方办得到。可是最后一颗宁心丹,已给族主服食,再没有样本供安世清推敲其火候成份,所以纵然安世清肯出手,亦没法完成族主的愿望。”
拓跋珪失望的道:“那你懂得炼制什么丹药呢?”
楚无暇不情愿的道:“我只懂炼制五石散。可是……”
拓跋珪截断她道:“那你便炼些五石散来给我试试看,如果真的有不良的后遣症,我会立即停止服用。”
楚无暇抗议道:“族主!”
拓跋珪二度打断她的话,沉声道:“照我的话去做。”
楚无暇双目现出悔疚的神色,但再没有说话,因为她明白拓跋珪的性情,一旦下了决定,天下再没有人能改变他。她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