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冲天恚怒风云动 凭吊伤情夜雾深
也像是早知道他会来一样,正对着他点头微笑。
大厅依旧是宽敞肃静,陈设雅致,但今天的气氛却是有点儿使人身上发冷,原因是来的三个人全都脸色不善。
武天仇一拱手,道:“李总管,不知在下亲手为正气山庄发的讣文到没到凌园?”李长生很有礼貌地点头,道:“在下已接到了。”他的脸色随之暗淡下来,叹息道:“想不到苍天不佑善人,少庄主英年早逝,武先生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除了伤感痛惜以外,不知能不能为先生做点什么?”
武天仇道:“怎敢劳动总管大驾?我来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还请总管指教。”李长生道:“在下知无不言。”武天仇轻轻从怀中取出一块包着东西的黄绢,放在李长生面前,道:“不知总管可认得这样东西?”
李长生道:“此为何物?”武天仇道:“李总管打开一看便知。”李长生依言,亲自打开黄绢,现出里面一个折断的铁枪头。武天仇等三人的目光盯紧了李长生的脸,但见李长生的脸色如常,拿起枪头看了一看,又放下,道:“这段枪头好像是敝庄所有,却不知为何断了,又落在武先生手中?”武天仇冷笑:“这段枪头并不是断在我手里,而是断在我侄儿手中的。”
李长生一皱眉,道:“哦?武先生是说,武公子死时,手里有这段铁枪头?”武天仇道:“正是。却不知总管有何打算?”李长生想了一下,道:“不知武公子是怎样死的?”武天仇目光如火,紧紧盯着李长生,一字字地道:“是被人一枪穿心而死的。”李长生面色依旧不变,道:“如此说来,凶手用的是枪,而这柄枪又被武公子临死前折断了。”
他看了看元东原与萧王孙,道:“这件事两位是怎么看的?”元东原本是火暴脾气,道:“这种枪尖就只有凌园才有!”萧王孙瞟了他一眼,道:“凶手是背后出枪的,显然是在公子不防备之时突袭得手,由此看来,凶手定是公子的熟人。”李长生笑了,但他的笑很冷,他笑道:“在下与武公子并不陌生,也是凌园的人,三位是不是就怀疑我呢?”
武天仇并不回答,只是道:“不知凌小姐现在何处?咱们可不可以见见?”李长生道:“我家小姐正在妆楼上,不知是否还在高卧,只怕不方便吧。”武天仇并不放松,道:“可有些话只有对小姐才能讲,李总管虽在凌园多年,但终归不姓凌。”
李长生听了这话,嘴角动了动,仿佛有一根尖针刺入他心底,眼睛中闪过一丝辛酸而又无奈的表情,但这只是一刹那,他随后便笑了,道:“此话不错,我这就去找小姐,看她想不想来见各位。”
等到李长生的轮椅一出大厅,武天仇就低声对另外两人道:“真的要动手么?”萧王孙道:“此时机会难得,他们最多只是两个人,一会儿你对付凌小姐,我与东原对付李总管,务必要一击得手,只要我说出‘不对’这两个字,便一起动手。”武天仇与元东原同时点头,各自回坐。
只听门外轮椅声响起,李长生已回来了,他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人执伞,为另外一个人遮挡着阳光,而那伞下人虽看不到脸面,但看身材气派,正是凌露华。
来到屋里,执伞人收起雨伞,便退出去了。只见凌露华黑纱遮面,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两只清秀的眼睛。武天仇向李长生看去,李长生笑道:“各位,我们小姐这几天偶感不适,吹不得风,本不想见客,但看三位的面子,还是来了。希望三位不要见怪。”
武天仇沉吟道:“不知小姐什么地方不舒服,屋子里又没有风,何不将黑纱取下,在下也略通医道,为小姐尽一点绵薄之力也是理所应当的。”李长生笑了,压低了声音道:“不好意思,这点就不必麻烦武先生了,女孩子脸面上的毛病,是不大喜欢被别人看到的。”
萧王孙道:“凌小姐,实在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