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行路
叶舫庭不学无术,不知道字到底好在哪里,或者坏在哪里,唐小糖说的她全都觉得有点道理,只是半夜困得她开始打瞌睡了。
“其实男人也像书法哦——”唐小糖推推她:“拿你家那个将军来说,就是一幅漂亮的楷书。”
叶舫庭睡意全无:“你在说我家将军?”
“光华内敛的楷书,一笔一划端庄优美,有绝而不离的坚韧,有不易察觉的深广。”唐小糖捏着地上的草尖:“像不像你家将军?”
“像。”叶舫庭用力点头,崇拜的看着她。
“苏郎嘛是自由的行书,才情流动,至性至情,既不会潦草难认伤人心,也不会严谨端方而至于无趣,风流意境误过多少红颜?”
叶舫庭睁大眼睛。
“还有沈祝——”唐小糖恨铁不成钢的“嗤”了一声:“此人天性就潦草,是我行我素的草书,是非对错都不如自由的书写来得重要。自由简直就是他的生命。”
“唐小糖!”叶舫庭仰视她:“你是真正的大才女!”
唐小糖的模样清甜,笑起来露出两颗兔牙更加娇俏,星光密密编织在她的长辫子上,很是美丽。
叶舫庭突然凑近她,小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家将军?”
“你家将军固然比苏郎长得多几分姿色,但要论俊美,沈祝也不差。”唐小糖用手支着下巴想了想。
叶舫庭哇哇抗议:“才不是!我家将军比沈猪那家伙好看多了!”
“他看上去似乎有很多责任,可我唯一的责任是快乐。”唐小糖低声嘟哝道。
“我家将军的性情很温和,对谁都好!”叶舫庭拍着胸脯。
“对所有人都温和,也就意味着对某一个人的不够温柔。因为女人在他身上很难感受到自己的特别之处。”唐小糖苦恼的说:“女孩子都宁可找一个有情趣的男子吧——像苏郎那样的。”
“不是吧?”叶舫庭睁大眼,有些失望。
唐小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指道:“你厚此薄彼。”
“苏同从来就不缺女孩子喜欢。”叶舫庭捶地:“你调戏了我家将军,却不对他负责!”
天明之时,众人被一阵敲锅的声音吵醒。
苏长衫一手拿着锅,一手拿着汤勺敲出震耳欲聋的破锣声:“汤做好了,起来尝吧。”
吕昭一下鲤鱼打挺的爬起来,凑到锅跟前:“老夫什么苦味也没有闻到,这真的是苦汤?”
苏长衫闲适的样子有十足的自信,而且将尝汤的勺子也准备好了,递给吕昭一只:“一试便知。”
吕昭将信将疑的尝了一口,老脸立刻抽搐。
“怎么样?”西门暮凑了过来。
“苦——苦啊——”吕昭丢下汤向不远处的小溪冲刺而去,显然被折磨得求生不能。
“真的是苦汤?”西门暮摇着扇子:“可我要喝咸的。”
“你喝,就是咸的。”苏长衫闲闲的说。
西门暮尝了一口,顿时脸色在瞬间变化了几种颜色:“你——你放了多少盐?”话音刚落他也朝小溪冲去。
原本都不相信苏长衫能做出多味汤的人,都愣住了。
戚鬼鬼立刻好奇心大起的蹦过来,迫不及待舀了一口汤喝下去,顿时噗地一声:“好难喝……怎么有这么难喝的甜汤,呕……”
“沈祝。”苏长衫点名了。
有了前车之鉴,沈祝警惕的踌躇再三,终于敌不过好奇尝了一点,顿时被辣得一阵剧烈的咳嗽!
“唐小糖。”苏长衫继续点名。
唐小糖小心翼翼的踱到锅前面,伸出手指往汤里一沾。
“你不怕脏?”苏长衫睨她。
“你这锅汤还会有人要喝?”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