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庸医
“舫庭,在哪……”君无意迷迷糊糊中问。
“被抓走了。”
感觉到背上的紧张,苏长衫立刻道:“放心,我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青山苍碧,一只松鼠从大树上倏地跳下,带落几颗松子。
叶舫庭正像一个布袋般被倒挂在树上,几只松树在她的脚板上蹦来蹦去,痒得她直想骂人!
高高的树枝上,传说中的神医正在研究一只鸟窝,幼鸟们张着嘴嗷嗷待哺,他很没有气质的丢了一颗松子进去,幼鸟欢天喜地的用绒黄色的小嘴接住,立刻被硬的松子哽得眼泪汪汪。
看着没品的神医欺负弱小,被点了哑穴的叶舫庭拼命用蹬动的脚丫子鄙视他。
“鸟儿试药的效果不好,”神医直摇头:“看来还是要用人试药才行。”
一颗松子仍向叶舫庭,用这种倒挂的姿势,松子可以很顺利的扔进试验品的嘴里。
突然,栓着叶舫庭双脚的绳子猛然断开,松子和叶舫庭一起掉下树来!
“哇哇!”叶舫庭吓得大叫。
她没有摔在地上,却是被人稳稳接住,苏长衫只说了两个字:“救人。”
叶舫庭愤怒的抬头朝大树上看去,只见鸟窝边露出一个头:“哦?你们从潭里上来了?”
茂密的树叶间,一张俊脸水当当的生出满园春色——面若桃花,世上竟真有当得起这个词的!
“要是你把名字改成苏不同,我就考虑破例治人。”沈祝潇洒的从树上跳下来。
苏长衫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不讲义气啊……唉!”沈祝连连摇头,指着君无意:“要是换了立场,哪怕我要他把名字改成‘君有意’,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他是他,我是我。”苏长衫一拂衣袖。
“果然是苏不同啊——脾气一点也没改。”沈祝恨铁不成钢的叹道。
“竟然有人不会被沈祝骗到。”只听一个娇糯的声音传来,一个蓝衣少女背着草药走过来,两条长辫子俏皮,鬓角的发丝微微蜷曲可爱。
“就算苏同答应了他改名字,”少女朝叶舫庭眨眨眼:“你猜他会怎么说?”
“我是考虑救人,没有说一定救人——”她学着沈祝磁性且带一点不耐的声音,惟妙惟肖:“至于本大神医考虑的结果,就是:不救。”
说完,她笑呵呵望向沈祝。
只听沈祝面不改色的回答:“既然知道,何必啰嗦。”
没想到世上还有比苏同更加我行我素的人物——叶舫庭真有一把掐死这个神医的冲动。如果说苏同的自信只是欠扁,那沈祝的恶劣简直是找死。
“救人不一定要找沈祝啊,逍遥神医门中不止他一个大夫。”只见少女笑吟吟的解开叶舫庭的哑穴,似乎和她一见如故。
叶舫庭终于能开口了,立刻喊:“姐姐——”
“别叫我姐姐。”少女不满的瞪她一眼:“你多大?”
“十七了。”叶舫庭瞪大眼。
“哪月生的?”
“十一月初六。”
“我十二月初三生的。”少女似乎很高兴叶舫庭比她大:“叫我的名字,唐小糖。”
唐小糖的清稚中有两分娇糯,眉目动人明媚;叶舫庭因为模样生得天真帅气,看上去其实更小一些。
“怎么……不信我?”唐小糖将草药放下,晃到苏长衫面前,眉眼狡黠似小狐狸一般。
苏长衫顿了一顿。
他身后的君无意靠在大树旁,密密的树叶把阳光打碎在清雅的白衣间,流着汗水的苍白脸色,又仿佛皑皑雪山被晒化时的坚强与脆弱。唐小糖蹲下来左看右看,半晌,叶舫庭终于忍不住了:“唐小糖,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