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树下怪人
一样!
曾天强在远处,看到了这等情形,心中实是讶异到了极点,他用力拉了拉自己的头发,却痛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那分明不是梦境,这一切……又怎么可能呢?
曾天强若是事先,未曾在贺兰山中,和施冷月以及千毒教众打过交道,必然要以为施冷月年纪轻轻,但一定是个在武功上有独特造诣的高人。但是曾天强却是深知施冷月底细的,他知道施冷月和她的千毒教,以及那些千毒教众,全都如同儿戏一样,讲穿了令人笑甩大牙。不要说是葛艳,只要她那只独足猥一出,只怕眼前这三数十人,便无一能够幸免了。可是,如今葛艳却对施冷月十分恭敬,仿佛她真是极倶神通的一教之主。
如果魔姑葛艳本就是一个游戏三昧,诙谐百出的人,那还可以说她是有意和施冷月开玩笑,然而葛艳却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大魔头。
曾天强按住了被自己扯痛的头皮,心中充满了疑惑,仍然向前看着。
只听得施冷月道:“那也没有什么,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好人,以后我绝不会忘记你的。”
对于这样一句空泛的话,葛艳竟像是十分受用,忙道:“多谢施教主。”
她一面说,一个便转过身来。
那两个斜眉斜眼的汉子,一见到葛艳和独足猥赶到,巳是面无人色,这时一见到葛艳转过身来,更是不住发起抖来。
这两人,也是西北道上颇为有名的人物,来自关外,人称黑山双煞,但这时候,这“双煞”却比两条虫还不如,几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了起来。葛艳才一转身去,“腾”地一声,两人膝盖发软,巳经“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葛艳冷冷地道:“你们竟敢当在千毒教施教主之面,胡言乱语,可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黑山双煞叩头如同捣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他们两人的心中,也不是没有疑惑,因为他们也不是泛泛之辈,施冷月一点不会武功,却在乱摆阵仗,他们焉有看不出之理?但是魔姑葛艳和独足猥,他们却也是见到过的,偏巧他们上一次见到葛艳的场合,正好是葛艳大展神威,独战南海七霸,将七名凛凛的大汉,尽皆撕成碎片之际。两人本来是被南海七霸请去助阵的,一见这等情形,夹住了尾巴就逃走了,直到如今,想来犹有余棒,哪料到这时又冤家路窄?
他们以为葛艳还认得他们,然而葛艳却早已忘了他们是谁了。
葛艳又冷笑道:“你们叩头就有用了么?且请求施教主发落。”
黑山双煞一齐颤声道:“请施教主发落。”
施冷月坐在竹轿上,装模作样,鼓起了脸,道:“你们每人自己打自己十巴掌吧。”
黑山双煞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这十个巴掌一打,从此便难以再见人了。然而不打却又过不了关,说不得只好一咬牙,“噼噼啪啪”打了起来,手下居然丝毫不敢徇情。
等到十巴掌打完,两人的面上,早已又红又肿,施冷月叱道:“去吧!”
两人抱头,狠狠而去,转眼之间,便走得看不见了。
魔姑葛艳道:“施教主,你少在江湖走动,或者有些小丑不识你,前来麻烦,我借你一件物事,若有人来啰嗦,你只要向之一扬,他们看在我的薄面,那就定然不敢再来惹你了。”
葛艳一面说,一面伸手入怀,取出一件物件来。
曾天强站得甚远,也未曾看清那究竟是什么,只觉得葛艳在一扬手之间,有一股血也似红的光芒,闪了一下。
曾天强的心中,陡地一动,猛地想起,那一定是葛艳的血魔令了。
见令如见人,葛艳这面血魔令,在武林之中,极享盛名,但却也轻易不露,如今竟肯借给施冷月,不能不算是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