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向,捻或摇的次数、所制经脉的顺序等等,只要相差分厘,结果将完全不同。
可以说,只有下针人的独门解法才有效。
练了半甲子内功,而且成就斐然的人,可以用内功自解穴道,自冲经脉,但绝难自解金针过脉制经术。除非另具绝学,除非天生异禀,除非习过此术而又知道如何获得外力协助,除非……
晁凌风一口就说出自己所受的禁制,当然内行。
他所担心的是,时不我留。
他需要时间,而时间却不由他控制。
如果不能获得外力协助,他至少也需要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什么事故都可能发生,他不能等死。
他毫不绝望,他要为自己的生命作抉择,为生命而全力奋斗,为保命而下最大的赌注。
他想到了某一种方法,一种几乎不可能获得的方法。求生意志坚强信心十足的人有福了,他得到了。
在他所修练的内功来说,这是走邪魔外道路径的歪方,不容许择取的异端。
生死关头,他不在乎什么异端。
当裸女疲极沉沉睡去时,他却一步步在生死之门中挣扎,在死神的魔掌中奋斗,在生死两途中徘徊。
头一个时辰,他身上每一条筋肉,每一颖细胞,都在作令人刻骨难忘的痛苦脉动,身下的睡褥,全被他身上排出的,近似血浆的浓腥液体所浸润。
他忍受着全身要爆炸似的折磨,这痛苦非人所能忍受得了的,但他撑过去了。
后一个时辰,他浑身冰冷,呼吸似乎已经停止了,他完完全全是一个死人。
最后,脉动油然自海底穴升起,缓慢地、默默地、向全身扩散。这期间,他冰冷的身躯逐渐恢复温暖。
天终于亮了,房内可以听到早起鸟儿的悦耳鸣声。
裸女也醒了,听到房中有声息。
她看到桌前站着赤裸的晁凌风,一手挑亮灯火,一手斟倒茶壶中的冷茶入杯。灯火下,晁凌风的举动沉静、缓慢、悠闲、从容。脸色苍白,呈现出坚强、冷静、刚毅的线条。
“你用不着起来浪费精力的。”裸女挺身坐起,取过床尾散放的胸围子穿上,却不穿亵衣裤,“动一动就沉重吃力,何苦?日上三竿,就会有人来设香案,监督你歃血起誓,然后替你解禁制。”
“是吗?我就等日上三竿。”晁凌风喝了一杯冷茶,“说来好笑,你我颠鸾倒凤快活了一夜,我还不知道你贵姓芳名呢!就算上教坊吧!教坊的粉头也有什么芳呀,艳呀,香呀,花呀等等芳名,是不是?”
裸女从床后柜内,取出新的裹脚布,姿态香艳无比,毫无羞态地缠脚。女人下床之前第一件事就是裹脚,不然什么事都做不成。
“你听说过冷香仙子丁香吗?”裸女冲他嫣然一笑,风情冶荡极了,“那就是我。在江湖道上,我的名气并不比飞燕低。”
“冷香仙子?哈哈!”他大笑:“他娘的!昨晚在床上你猴在我身上,热得像团可化铁熔金的火,哪能叫冷?你他娘的应该叫热香仙子或肉香仙子,乖乖!你瞧你那一身可以让人发疯的肉,啧啧啧!”
他说得又粗又野,完全变了一个人。
“咦!你……”冷香仙子一怔,“你说话一点也不虚弱,一点也不像……”
“不像一条任人宰割的病狗,对不对?”他冷笑:“告诉我,是哪位绝子绝孙的贼王八,用那么歹毒的金针过脉制经术制我,在我身上下了二十七针之多?”
“神针玉女温娇。不久,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玉女?那位扮男观众,出其不意在我身后击昏我的女人?”
“她其实很美,又年轻,只是自视太高,眼高于顶,瞧不起所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