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墓初探
的蘑菇掐在手里,本来已经昏迷的“活闷尸”却突然张开了眼睛,一口咬住了眼前的手腕。
当老苗讲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老苗这次会这么坚持要进陵墓了。
尽管老苗没有讲他儿子最后结果如何,但我知道在那个医疗水平不高的年代,小苗很有可能就……我实在是不敢想象当时的情景。听完故事后,就打定主意,如果他要进大墓,我一定陪他。
第二天下午,我很嚣张地在系主任的课上睡着了,刚下课,就有人推醒我说有辆警车在外面等我。一出门就看见老钟那张圆胖脸,我钻进车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早上和中午饭都没吃呢,找个地方吃饭去!”
等我扫荡得差不多的时候,老钟递我一根烟,我剔着牙拒绝了:“还想多活两年呢!”
老钟说的第一句话差点没让我把牙签扎进牙床里。
他说:“其实,老苗并没有结过婚!”
啊?听到老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老苗没有结婚,那老苗的儿子是怎么来的?老苗那个活灵活现的故事难道是编的?老苗为什么要这么做?吃惊之余我一连串抛出来好几个问题。
“谁说没结婚就不能有儿子了?老苗的儿子是‘观音娘娘’赐的!”老钟的话让我更吃惊了,我脑袋上的问号更大了:“观音娘娘”赐的?我不是在听神话故事吧?我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这个一贯理性的男人,怎么也难以相信这么无稽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知道老苗为什么显得很冷僻吗?”老钟语气平淡得近乎乏味。我看着他那布满核桃纹的老脸,对他现在故意吊我胃口十分不满。“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还记得那个在日军的生化审问手段下招出一切的那个小徒弟吗?”老钟突然扯开了话题,我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此刻他怎么突然讲起了这个。“老苗背负了一个太沉重的心债!”他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的讲话作风已经让我近乎抓狂。
突然,我想到了一点,惊诧地看着他:“你是说……”
“对,老苗的父亲就是湘西老田那个下了软蛋的小徒弟!”老钟又陷入了回忆。
当年的故事早已经随风而去,但是记忆却依然清晰而血腥。老苗的父亲作为湘西赶尸匠田佩山最小也是最疼爱的徒弟深得老田的真传。但是,也是这个最疼爱的徒弟,却导致了守护督军祖陵的翻山客被倭寇血洗。就在老田组织第一次突袭倭寇的行动中,老苗的父亲赶着尸体被指挥刀重重地划了一刀,在求药的时候被守候在药铺的伪军抓回了据点,随后没有顶住倭寇白大褂的针剂,在迷糊中将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个遍。倭寇在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却放回了老苗的父亲,这个意外的做法,导致翻山客之间开始互相猜忌、生疑,最后互相提防。由于他们的分裂,最终被中井健郎带人逼到了大墓深处,上演了一幕悲壮的守墓之战。
而老苗的父亲成了这场战役的唯一幸存者,他死也不会忘了师傅临死的时候得知是他出卖众人时用狰狞的双眼瞪着他嘶吼“你会断子绝孙的!”时的神情。于是,老苗的父亲也在临咽气的时候告诫儿子:“倘若没有子嗣延后,那就是天命,不要强求!”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临死的这番话让视他为山的儿子从此孤僻少言,负下了心债。
生活往往会有戏剧性,老苗三十六岁那年,跟随着老钟去清理一座汉墓。汉墓旁边有一座观音祠堂,以兴旺子嗣而著称。传说,谁要能把硬币扔进观音像手持的羊脂玉净瓶中就能生个大胖儿子。当时因为刚刚历经浩劫,观音祠已经破败不堪,考古队员们休息的驻地就在这个祠堂里,闲暇无聊的时候就想起来这个传说,一帮人就朝观音像里面抛铜钱。令人称奇的是,老苗几乎次次都能把铜钱准确地抛到瓶里面,而其他人往往十次才中一两次。更令人惊奇的事情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