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塌
两人抱作一团,沿着台阶顺势就滚了下去,在这当中,超子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身体,只是不停地用拳头砸他能砸到的望月的身体。一旁的卓雄和横肉脸提着快刀,飞速赶到下方。
祭台之上,查文斌怀抱冷怡然,他的手捂着她的后背,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在往外涌着,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止不住。冷怡然的俏脸,由粉红逐渐成了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告诉他她有多痛。
查文斌的双手无助地抖动着,眼泪如同珍珠一般跌落,他的脑子里闪过一百种符咒,似乎没有哪一样能够面对这种伤势。曾经他的女儿就是如此离开了自己,如今这个一直喊自己文斌哥的小魔女难道也要离他而去了吗?“不!”查文斌仰天长啸,声音在整个山谷久久飘荡。
脚下便是祭台,当冷怡然的鲜血慢慢注入那些青铜盆器的时候,不远处“咔嚓”一声响,原本空旷的地面之上,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两边的石头犹如积木一般迅速沉降,一条通向地底的台阶凭空出现。
老王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喊道:“文斌,血祭!是血祭!”
查文斌止住泪水,抬头一看,不远处的台阶之下传来一声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咕呱!”
“伙计?”查文斌喃喃说道,这声音犹如已经跌入深渊的人突然看见上面垂下一根绳子,还有谁能比它令查文斌更加激动?
放下手中的冷怡然,交到老王的怀里,沾着满手的鲜血,他甚至忘记了和望月打斗在一起的超子,眼中只有那个无底的深渊。当他踏下第二级台阶,刚刚准备走向广场的时候,突然一阵微风吹过,连同那熊熊燃烧的火把都“呼”的一声一并吹向了祭台。
站在案台前的查文斌身子突然一硬,眼睛缓缓闭上,手指上一滴鲜血“啪”地摔落到了地面,裂成了无数个点。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远处的三足蟾犹如一头下山的猛虎,快速地跃出那个深渊,三步并作两步,直冲查文斌而去。而他像是一个久违的朋友,在等待着自己伙计的到来。
三足蟾面对高高的台阶,一跃而起,身子尚未落地,口中长舌一伸,一柄金灿灿的权杖凌空从它口中飞出。一切都像是预先已经排练好了一般,查文斌右手一伸,稳稳地接住,向天一举,“吼!”一声龙吟随之在身后的青铜神树上发出……
在这一刻,老王忘却了手中已经奄奄一息的冷怡然;卓雄和横肉脸忘却了在地上滚动的超子;何毅超忘却了还跟自己纠缠在一块儿的望月;望月也忘却了此行的目的:扶桑。
一时间,广场上的火把,犹如新添了燃油,火势一轮旺过一轮。透过熊熊燃烧的烈火,查文斌此刻在他们眼中犹如一个天神,高大、神圣和不可亵渎。在一旁的老王分明看见查文斌的身上隐约闪着一丝绿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之间,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甚至不敢直视查文斌的后背。什么叫作气势?那便是君临天下!
神一般的三足蟾,神一般的权杖,神一般的扶桑神树,神一般的龙吟,如今全部被眼前这个神一般的男人所取代。如果说人的身上有气场,那么今天查文斌确实到达了人生的顶峰,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极致。
缓缓转过身去,没有任何对白,查文斌接过老王手上的冷怡然,又缓缓地放到祭台之上。三足蟾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巨大的舌头随之一探,冷怡然那本来就娇小的身子瞬间被它那大舌头所包围,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冷怡然被三足蟾用这种方式轻轻抬离祭台,查文斌走上一步,手上那柄权杖被安放到了本就存在的凹槽之中,对接得天衣无缝,一旁的老王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种预感:今天可能会一睹神迹!
当三足蟾再次缩回自己的大舌头之时,冷怡然身上已经不见半点血污,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丝丝血色,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