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4章
己害怕。她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也为自己的灵魂恐惧。
“你的上帝对我没有用,妈妈。他的选民是这样软弱。”
“不!不是这样!我有10倍的力量,我能像天使一样地展翅飞升……”
但那狼只是狞笑着走得更近了。她因它的呼吸而退缩着,那呼吸是沉重而野蛮的。这是在正午也会感到的恐惧,而这恐惧在午夜更为强烈,她感到害怕。她已经害怕到了极点。而那狼,仍然狞笑着,开始用两种声音自问自答地说起话来了。
“在我们口渴的时候是谁让水从岩石中流出来的呢?”
“是我,”狼用一种暴躁的,半是得意,半是畏缩的声音回答道。
“当我们软弱的时候是谁来拯救我们的呢?”狞笑着的狼问道,它的口鼻现在距她只有几英寸了,它的呼吸散发着屠场的气息。
“是我,”狼叫道,走得更近了,它那狞笑着的口鼻充满着尖锐的死亡的气息,它的眼睛是血红而傲慢的。“噢,跪下赞美我吧,我是将水带到沙漠的人,赞美我,我就是那将水带到沙漠的忠实的好仆人,我的名就是主的名……”
狼张开大嘴来吞食她了。
“……我的名,”她喃喃自语着,“赞美我,以所有得到保佑的人的名义赞美主,以普天下所有生灵的名义赞美他……”
她抬起头来,昏昏沉沉地看了一下四周。她的《圣经》已经掉在了地上。东边的窗口露出了曙光。
“噢,我的主啊1她颤抖地大声哭起来。
“在我们口渴的时候是谁让水从岩石中流出来的呢?”
是这样吗?亲爱的上帝,是这样吗?这就是为什么有鳞片挡住她的眼睛,使她对本应知道的事情视而不见么?
苦涩的泪水开始从她眼中流下,她缓慢地、充满痛苦地站了起来向窗边走去。关节炎引起的痛苦像一枚钝头的缝衣针一下下刺着她的髋骨和膝盖的关节。
她向窗外望去,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做什么了。
她回到壁橱前,将那件白色棉睡袍从头上脱了下来。她把它扔在地上。现在她是赤裸裸地站在那里,露出的躯体上遍布皱纹,就像岁月之河的河床一般。
“要去做你的事,”她说,然后开始穿衣服。
1小时后,她已经缓慢地走在马普莱顿希尔大街上了,她向西,朝着镇外那个林木繁密、细如喉颈的峡谷走去。
斯图正和尼克一起在电厂里,这时格兰闯了进来。他直截了当地说:“阿巴盖尔妈妈不见了。”
尼克目光严厉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斯图问道,同时将格兰从那组正往汽轮机上缠铜丝的工人们身边拉开。
格兰点着头。他骑了5英里的车才赶到这儿,这时候仍然上气不接下气。
“我去找她,想告诉她点昨晚那个会的事儿,要是她愿意听的话就给她放一下那盘磁带。我想让她知道汤姆是什么人,因为我对这整件事觉得很不安……我想是半夜里法兰妮说的话对我起了作用。我想早点去她那儿,因为拉尔夫说今天还有两大队人要来,你知道她是乐意去迎接他们的。我大约8点半到的那儿。我敲门她没答应,所以我就闯了进去。我想的是要是她在睡觉的话我就走……但我得确定她没有……没有死什么的……她都这么老了。”
尼克一直盯着格兰的嘴唇不放。
“但是她根本就不在。我在她枕头上发现了这个。”他递给他一块纸巾,那上面用粗大而断续的笔划写着这么几行字:
“我必须离开一阵儿。我犯了罪但猜到了上帝的旨意。我的罪就是骄傲,他想让我在他的工作中重新找回自己的位置。
若上帝同意的话很快我就会回到你们身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