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5章
腿上,也让她不能自控。她明白,如果男孩要和她莋爱的话,她会把贞节献给他。她像印第安人穿玉米地一样飞快地跑着。他是否会占有她?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跑得更快了,跳过一块在夜色像冰一样闪着光的水泥路。
乔就站在那里,站在那个男人正在睡觉的走廊边缘。他那白色的短裤在夜色中非常醒目。事实上,男孩子的皮肤非常黑,以致于第一眼望去,你会认为只有那个短裤悬挂在空中,或是被威尔小说中的隐形人穿着。
乔来自爱普瑟姆,她就是在那儿遇到了他。纳迪娜来自爱普瑟姆东南部约十五英里的南巴恩斯特德小镇。当时她正在寻找其他健在的人,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她以家为中心,四处寻找健在的人。圈子越走越大。她只找到了乔。当时他被某种动物咬了一口,神志不清,发着高烧。从伤口判断,可能是老鼠或是松鼠的。他坐一家房屋前的草坪上,上身赤裸,只穿一条短裤,手中拿着屠刀,像石器时代的原始人或是濒临死亡却杀气十足的俾格米人。她以前有过对付感染的经验。她把男孩带进屋子。他就一个人吗?她想可能是这样,却不敢确定,除非乔告诉她。她找到了一家诊所,那里有抗感染药、抗菌药和绷带。她不知道哪一种抗菌药有用。她知道如果弄错的话,可能会致男孩于死地,但如果不治疗,他也会死亡。咬的伤口在脚踝上,肿得像自行车内胎。幸运总是与她相伴。三天之后,伤口消了肿,恢复了正常大小,烧也退了。男孩于是信任她。显然,他不相信任何人,只有她是个例外。她常常在早晨醒来,他常常会紧搂着她。他们曾到那个白房子里去过。她叫他乔,但这不是他的名字。在她执教生涯中,任何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她总是叫她们简。不知道名字的小男孩,她总叫他们乔。那个士兵路过这里,狂笑着大叫着,怒骂着一个叫莫顿的中尉。乔曾想冲上前去,用刀子杀死他。现在这个男人……她不敢从男孩的手上取下刀子,因为这是乔的护身符。这样做,可能会使男孩与她为敌。他睡觉时,手中一直摸着刀子。有一天晚上,她想把刀子从他手中拔出来,只是想看一看她是否能够这样做而并不是真正夺下刀子。他立刻惊醒了,一动也不动。转瞬又很快睡着了。第二天,那双碧蓝色的类似中国人的眼睛,惊疑不安地望着她,露出几分暴戾之气。他低声咆哮着,将刀子抽了回来。
现在他正要举起刀子,放下,又举起。他一边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声,一边向着纱窗捅了过去。他可能正要冲进门去。
她跟在他身后,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但他没听见。乔正沉陷在自己的世界中。刹那间,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顺着逆时间方向掰了过来。
乔发出咝咝的喘气声,拉里·安德伍德从睡梦中略微惊醒,转了个身,又安静下来。刀子掉在他们之间的草坪上,锯齿状的刀锋在月光下反射出银色光芒,宛若亮丽的雪花。
他气愤地望着她,目光中透露出责备和不信任的神情。纳迪娜毫不妥协地回瞪着他。她指了指他们来的路。乔充满恶意地摇了摇头。他指了指纱窗和屋子中睡袋里裹着那个黑影。他明明白白地做了一个可怕的手势——将大拇指卡在喉结上。之后,他咧嘴笑了。纳迪娜以前从没有见他笑过,他的笑使她有些毛骨悚然。如果那排洁白的牙齿被锉成尖尖的话,没有比它更凶蛮的了。
“不,”她轻轻地说,“否则我就会弄醒他。”
乔看起来吃了一惊。他飞快地摇了摇头。
“那么跟我回去睡觉。”
他低下头看了看刀子,然后再一次向着她举了起来。至少那股凶气现在没有了。他不过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孩,他想要他的衬裤或是那条从他婴儿时代就一直与他相伴、现已没有多少毛的旧毛毯。纳迪娜隐约地觉得这是使他放弃刀子的时候,可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