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9章
儿归巢,众人返家的时候,邮差还在不知疲倦地把一捆捆连锁信送到每一个参加者的手中,每封信里都装着1美元;特里普斯船长充当邮差的连锁信可不是这样,它送来的先是一间间卧室,每间都躺着一两具尸体;然后是堆满死尸的沟渠、深坑;再后是漂着浮尸的海洋,僵尸横卧的采石场和尚未竣工的大楼的地基坑。最后,这些尸体统统开始腐烂、发臭。
萨拉·布拉德福德和安杰拉·迪普雷一起步行来到停车场(同时又传染了在街上遇到的四五个行人),匆匆贴了贴脸颊,然后各自回家。萨拉回到家,传染给丈夫和他的5位牌友,还有十几岁的女儿萨曼莎。萨曼莎此时正忧心忡忡,她担心被男朋友传染了淋玻这事父母并不知道。就目前而言,萨曼莎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从长远来看,她根本犯不着再为这事苦恼:和妈妈传染给她的病相比,再厉害的淋病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萨曼莎明天准备去波里斯顿基督教女青年会的游泳池游泳,毫无疑问,所有在那儿游泳的人也将在劫难逃。
以此类推。
第9章
日落之后的某个时刻,他们袭击了他。当时他正沿着27号国家公路往前走。这条公路离穿过小镇的主街差不多有一英里。再往前走一二英里,他就要向西拐上63号公路,从那里开始北上的漫漫旅途。大概是刚才喝了两瓶啤酒的缘故吧,他感觉有些迟钝,但已经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就在他努力回忆躺在酒吧另一头的四五个本地人时,他们从藏身的地方钻出来,朝他冲了过来。
尼克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反抗。他击倒一个,又重重一拳打破另一个人的鼻子,血流了出来。有那么一两次,他甚至认为自己有希望击退他们。他不发一声的搏斗让他们多少有点不安。他们下手并不狠,大概以前干这种事的时候没遇到过什么麻烦,当然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背着背包瘦削的青年这里,会遇到这么激烈的反抗。
他的下巴上挨了一下,有人用一枚类似图章的戒指打破了他的上唇,一股血流暖暖地涌进嘴里。他往后一个趔趄,被人扭住了双臂。他拼命挣扎,刚挣脱出一只手,又有一拳打来,像滑落的月亮,掉在脸颊上。在右眼闭上之前,他又看到了那枚戒指,在星光下闪着幽幽的光。他眼前金星乱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飘散,飘散,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
他又惊又怕,更加拼命地挣扎。戴戒指的男人来到他面前,尼克害怕再次被击中,抢先抬脚,踢在他肚子上。男人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起脚再踢,又是一阵透不过气的喘息声,像一只患了喉炎的狗。
其他人包抄过来,在尼克的眼中,他们只是一群影子,一群肌肉发达的影子,穿着灰色衬衫,挽着袖子,露出强壮黝黑的二头迹脚蹬粗短的工作鞋,杂乱油腻的头发搭拉到眉毛上。在最后一线日光就要消失的时候,这一切像噩梦般地开常鲜血流进他圆睁的眼睛里。背包被扯掉了,拳头雨点般地落下来,他成了一个没有骨头的布娃娃,在行将断裂的钢丝绳上颤悠。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耳边只有拳头落下时急促的喘息声,和旁边茂密松林里夜莺清脆的叫声。
戒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抓住他,”他说,“抓住他的头发。”
几只手同时抓住了他的胳膊,有一双手插进尼克蓬松的黑发里。
“他怎么不叫呢?”又一个人不安地问道,“他怎么不叫呢,雷?”
“我说过不要叫我名字,”戒指说,“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叫。我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狗日的刚才踢我。该死的,不要命的家伙。”
拳头划了个弧线,落了下来。尼克的脑袋猛地往旁边一歪,戒指划破了脸。
“抓住他,我再说一遍,”雷嚷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拳头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