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奇特的自杀
这个世界。但是,我们要讲客观事实证据。”
“首先,你看这一张相片,是死者手腕上的伤口,排列很整齐,而且由浅至深,这属于试探性伤口,我想这是最初造成的伤口。紧接着,死者把刀指向了自己的脖颈处,你看,同样的情况,排列整齐,由浅至深。”
“但是,你看那一刀,都已经割断了喉管,人不是会死了吗?”
章桐摇摇头,面露苦涩的笑容:“不会那么快,血液还没有全部进入人体的肺部,他最多只会感觉呼吸困难,但是人还是清醒的。根据伤口的深浅,这腹部的伤口深度比较接近胸口的那一刀,所以,这是排列在第三组的。最后,我想,刘春晓最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死亡来得很快的。他最后应该感觉不到太多的痛苦了。”
王亚楠都快哭了:“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么痛苦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呢?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你的感受吗?”
“十一刀,他肯定犹豫过,可是,最终还是选择了自杀。”说到这儿,章桐几乎泣不成声了。
“那办公桌上没有血迹又该怎么解释呢?”王亚楠突然追问道。
“他割断的应该是静脉,而不是动脉血管。亚楠,你也知道,动脉的压力比较大,一旦割破,会以喷溅的方式把血液压出人体的血管,所以才会导致现场会有大量喷溅式血迹留下。但是静脉就不一样了,它属于‘泉涌’式,因为它的压力没有那么大,是‘汩汩’地流出,这样你才不会在离刘春晓那么近的办公桌上看到一滴血迹。而他的办公椅周围,包括他的身上,全都流满了血迹。我不在现场,没有办法作出更准确的判断,但是目前看来,我对潘建的定论没有异议。”
面对王亚楠难以置信的目光,章桐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说不出的疲惫和头晕目眩,她赶紧站起身来:“我该回去了,今天出差回来还没有到过家。”
“我送你!”
“不用了,亚楠,你忙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说着,章桐强忍着胃部一阵阵的痉挛,转身离开了王亚楠的办公室。
直到跨进家门的那一刻,面对着馒头那一如既往忠实的脸和上下翻飞的扫把式的大尾巴时,章桐再也忍不住了,她伸手搂着馒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地号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像一阵般,瞬间布满了她的全身,她不停地痛哭着,全身发抖,身体缩成了一团,仿佛要把积蓄了整整一生的痛苦都在此时倾泻出来。
怀里的馒头显然是被吓坏了,它耷拉着脑袋,满脸的忧郁,呜呜了几声后,随即轻轻地在章桐身边趴了下来,用它那大大的狗脑袋如同以往那样靠近主人,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悲伤。
这一夜,章桐搂着馒头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郑俊雅接连两天做了相同的噩梦,每次都是在尖叫声中惊醒,浑身被汗水湿透了。母亲吓坏了,赶紧又把她送进了天长市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护士们来回忙乱地替郑俊雅做着各项检查,因为还处在移植手术后的观察期,要不是郑女士再三坚持把女儿带回家休养的话,郑俊雅最起码还得在医院里再观察半年多的时间。现在,看着女儿没有任何血色的面孔,郑女士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由于是进了重症监护室,所以郑女士不能够陪伴在女儿的身边,她焦急万分地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心神不定地看着自己身后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好不容易看见汪松涛推门走了出来,郑女士赶紧迎了上去:“汪教授,我女儿怎么样了?情况严重吗?我会不会失去我的女儿?”
汪松涛微微叹了口气:“供体是没有问题的,很健康,我这一点儿是可以保证的。你女儿这段时间老做噩梦的原因,我想也是因为术后恢复中所服用的甲强龙、环孢霉素等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