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此刻又理清了一些思路，便看着丁科说道：quot;您刚才说的很有启发性。如果能中止罪恶酝酿的过程，那很多案件根本就不会发生。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刑警全都失业才最好呢。quot;

    quot;那只能是理想中的状况了。事实上，中止罪恶的难度比惩治罪恶要大得多。我当刑警的时候，号称有百分之百的破案率；而我离开刑警队之后，对于那些预料到的罪恶，最终能够成功阻止的却不超过一半。更惶论还有很多罪恶滋生的过程是如此隐蔽，在它爆发之前，你根本无法寻觅到它的踪迹。quot;说到这里，丁科沉痛地摇了摇头，quot;唉，要举这样的例子，只要一条就足够了。quot;

    看着丁科黯然神伤的表情，罗飞知道对方肯定又是想到了丁震。这个老人一生都在与罪恶打交道，但最终却未能阻止身边挚亲的沉沦，这样的局面着实令人嗟叹。

    若再深究起来，丁震的异变又和丁科对工作的忘我投入不无关系。当丁科呕心沥血要把阳光洒满世间的同时，却没想到自家的秧苗正在黑暗中扭曲生长。其中的quot;因果quot;二字，又叫人如何能参得透？想到这里，罗飞也免不了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quot;不说这些了。quot;丁科仰头向天，像是要将那些伤心的过往全部抛入云端似的。良久之后，他终于收回目光，看着罗飞说道：quot;罗队长，说说你们的来意吧，是不是为了#039;一三零#039;案件？quot;

    罗飞异常郑重地点了点头：quot;我想知道，我们是否还有机会阻止那个孩子？quot;

    丁科略略沉吟了片刻，说道：quot;昨天你一说袁志邦为Eumenides寻找了接班人，我首先便想到了那个孩子。我本来可以早一点阻止的，但我疏忽了，我没想到他竟能蛰伏十八年去培养一个新的Eumenides。quot;

    罗飞的心紧缩了一下，反问：quot;那就是说，十八年前您已经知道了Eumenides就是袁志邦？quot;

    丁科点头解释道：quot;爆炸案发生的时候我虽然已经离开了警队，但对于这么大的案子，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管。我去你们宿舍调查过，也看过你的询问笔录。你对案发时间的描述出现了两分钟的误差，而我知道你对时间的把握是极其严谨的。正是从这一点出发，我看破了Eumenides作案的手法，他的真实身份也就不言自明了。quot;

    罗飞露出苦笑。的确，那两分钟的时差正是袁志邦完美计划中唯一的疏漏，只可惜自己在十八年之后才能看破，而当年就已看破的丁科却为何要掩藏起这个秘密？

    丁科明白罗飞所想，歉然长叹了一声：quot;当时袁志邦已经被炸成了废人，我认为他不可能再继续自己的疯狂计划了。而对于他的转变，我又实在不忍心再进行追责——因为这件事情说起来，我们两个都有摆不脱的干系。quot;

    罗飞一愣，他之前猜到在quot;一三零quot;案件中，丁科和袁志邦之间或许发生过一些隐情，而这段隐情正是令袁志邦转变的真正根源。可丁科为什么要说自己也牵扯在其中呢？

    quot;就像我们刚才讨论过的，这世间诸事的因果真是纠缠不清。quot;却听丁科又在感慨地说道，quot;当年我有了退出警界的想法，于是就开始物色自己的接班人。你们知不知道我第一个选中的目标是谁？quot;

    罗飞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以他的性格可不愿贸然说出自己的猜测。而一旁的慕剑云则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脱口而出道：quot;难道是罗队？quot;

    quot;警校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员之一。性格沉稳、思维敏锐、